绵延的群山,潦草但眸子精亮的野兽石刻印记一如他来时看见的模样。
他们已经走到进来时发现壁画的位置了,长青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没问题。
那大概率是感官疲倦带来的错觉。
壁画很长,长青获取到这个信息后就不再数步数。
他收心继续前进,余光却一直没从壁画上移开。
然而又走了许久,长青再度停下。
这一回,是真的不对劲。路是真的太长太长了,他们进来时绝对没有走那么久。
顺着光照亮的方向,他的视线定在前方的石壁上,而在那里,有一双精亮的眼睛。
因为开始被其吓到过,所以长青对这家伙的记忆很深,绝不会认错。
壁画重复了。
方才经过的那只野兽再度出现于前方的墙面上。
长青眉间微蹙,突然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而同时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诡异感抵达了顶峰。
他们好像是在这里打转。
“屈黎。”
“屈……”
长青猛地噤声。
……人呢?
从什么时候起,屈黎就没再发出过声音了?
长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在了原地,一时间进退两难。
片刻,他回过头。
身后一片黑暗。
屈黎果然不见了。
空间寂静无声,唯剩下长青一人的呼吸声。
他眉眼压低,眼尾细小的皮肤褶皱显出隐忍的不悦。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无缘由的,长青突然开口道。
他像是在对虚空对话。
像是确定这里除他之外,还有人。
“张行,我知道是你。”
……
“你这孩子也是不好糊弄了。”
低沉的笑声倏忽响起,长青循声回头,死死望着那道凭空出现的人影。
张行,他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慢条斯理的可恶样:“怎么发觉的?”
“我不会在一个坑里栽两回。”
张行那破香他真是闻够了。
前面味道还没有很强烈,但是就在刚刚,当他意识到不对劲后,那味道瞬间变得强烈起来。
简直令人作呕。
长青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的:“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