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中,早已被屋内动静勾起浴火的副将手脚也不干净起来,几人心照不宣,制住哥儿四肢。一场银行一触即发,裴阮突然生出一股勇气。
再顾不上秘密暴露,他猛地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在叶崇山的肩头。
牙齿深深陷入皮肉,趁着他分神之际,裴阮心念一动,将人卷进空间。
叶崇山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眼中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然而下一秒,他就愕然发现,时地有变,他已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在自己的地盘,裴阮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不待叶崇山反应,他一个念动,就到了屋外。
「统统,给我锁死门窗,我也要让这个老牲口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他被闵越带着,也耳濡目染一些粗口。
「好勒!」系统早就气得不行,都不用裴阮吩咐,不止关住人,还主动提供附加服务,将屋内温度调节到45度。
油煎火烤十八班酷刑已经排好号等着轮番上场。
裴阮浑身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轻颤,唇齿间尽是叶崇山腥臭的血沫。
他呸呸几口,在另一间屋子里翻出衣服,心有余悸地穿好,很快就听到了叶崇山困兽般撞击突围声。
可看似平平无奇的木质房屋,却犹如铜墙铁壁。
很快他就因承受不住高温,止住了无畏的动作,可即便脱下铠甲冬衣,仍就热到虚脱。
系统又不解恨,又将温度调高几度。
身体里的水汽飞速蒸发,不消柱香时间,大烤活人的酷刑就叫叶崇山神志模糊,嘴皮焦干起皮,仿佛在沙漠跋涉数十天,滴水未进,奄奄一息。
眼见着他再无威胁,裴阮这才小心翼翼靠近。
谁知叶崇山濒死之际仍有余力,出其不意抬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他脚踝,“水……救……救我。”
裴阮吓得一抖,闭着眼乱踢一番,直到脚踝触感消失,这才敢睁眼。
叶崇山本就剩最后一口气,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踢,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裴阮大叫不好,外头士兵作乱,没有叶崇山,他可降不住。
「统统,你不会把他弄死了吧?!我还指着他出去救人呢!」
「对了,水,水,先给他喂点水续命。」
裴阮生怕叶崇山就此嗝屁,匆匆忙忙接来一小杯灵泉给他灌下,又目不转睛盯着他睁眼才松口气。怕他恢复力气又不受控,赶忙将一把药丸胡乱塞进他喉咙,见他有抗拒之意,匆忙中脱下鞋子就用鞋头捅进他嗓子眼,看到喉头滑动,药丸进肚,这才有多远滚多远地躲出好远。
几番折腾,叶崇山惊怒交加。
他的牙关咬得吱嘎吱嘎乱响,指尖也因过度的暴怒不住抽搐。
可同时,一股热流缓缓在腹中蒸腾,顺着静脉贯通全身。他惊诧地发现,双修十年都不曾痊愈的沉疴,那些阻塞他经脉的陈年暗伤,竟隐隐有松动之意。
炉鼎逃脱被迫停止双修后,他身体里积攒的郁气,也随之一空。
在那样的酷刑后,他的身体不仅迅速恢复,甚至还隐隐有回春的迹象。
一瞬间,他心念电闪,很快锁定刚刚的水,或是药丸。
也是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裴阮远不止一个极品哥儿,或是皇子那样简单。
而显然,他不是头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
早在他那从来不近情事的庶弟,一反常态宁肯乔装也要将裴阮骗到手里时,他就该发现不对!
好在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
叶勉自诩聪明,也还没完全将人弄到手。
既如此,他就还有机会。
以他阅历,哄一个单蠢的小东西,只要肯放下身段费些心思,并不是什么难事。
谁能想到,他终其一生渴求的力量,得来竟全不费功夫。
想着想着,他突然畅快大笑起来。
笑得裴阮心惊胆战。
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