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擅用他最渴望的东西吊着他。
咬的太近时,就打;退的太远时,又要再给他一点甜头。
让他永远处在一种将会得到、又始终差之毫厘的欲罢不能当中。
不过,宿主显然并不需要后面这套教程。
裴阮受教,乖巧点头。
只是方法论听上去简单,但要熟练掌握不同的蛇七寸在什么地方,他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何况叶崇山,远不是普通的兽类。
他虚弱伏地,处在一个极端劣势的位置,可剑眉压眼,神色郁郁,久居上位形成的威仪,令他看上去仍有几分桀骜。
“咳咳。”叶崇山拭去嘴角血迹,“阮阮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不过……你当真要同我在这里继续磨蹭下去?我受些罪不要紧,那小哥儿可就不好说了。”
裴阮皱眉。
果然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
叶崇山这种人,死性难改,但凡还剩最后一口气,都要想法子钻营反扑。
一整个没救了。
「统统……」
统子训狗,哦不,打蛇在线翻车,尸体冷冷的,不想说话。
裴阮灰心丧气,实在没信心,也没时间再同他较劲。
叶崇山只觉眼前一晃,又回到裴家的偏院。
“快去阻止他们,闵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会杀了你。”
暴雪还在继续,寒风撞上破旧的门窗,发出规律的撞击声。
他的朴刀入地三分,仍旧威风凛凛立在青石板的缝隙间。
方才一切,好似黄粱一梦。
唯有他铠甲棉袍尽褪,额间后背冷汗未干,正以半跪的姿势匍匐。
四肢百骸传来剧痛,丹田里流转的,却是不同寻常的热流。
这一切,无不提醒着他,那些都是真实的。
他按下激荡的心绪,扶着刀,踉跄站起,又因膝弯受不住力,哐当跪下。
两鬓发丝挡住他闪着幽芒的双眼。
“可惜以我现在这副模样,纵使有心想帮阮阮,也无能为力。”
他语气挫败,神情落寞,怕裴阮不信,还动了动右臂,“你看,双膝双臂尽废。”
“提不起朴刀,就算是本侯,也震不住外面那群精虫上脑的匪兵。”
他在赌,赌他和裴阮谁更急。
显然,毫无人性的他,稳操胜券。
裴阮咬牙扔过一个瓷瓶,“快点喝掉,出去救人!”
他对经过数次强化的灵泉效果,还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
更不知道灵泉遇上叶崇山修炼的秘法,会有什么奇效。
因而也没意识到,喝过一次灵泉的叶崇山,伤势远没有演的那样严重,这番卖惨,只是一场纯粹的诈骗。
他不过是想再试一次灵泉的精妙。
既然硬取不行,那就只好来软的,骗一点是一点。
接过瓶子,叶崇山笑得温柔。
迫不及待地饮下,感受着身体细微而酣畅的变化,这一次,他彻底确定,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清泉,就是他魂牵梦萦的回春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