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临被盯得满脸莫名:“干嘛?”
杜彬凑近:“你别动……我草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祈临微顿。
“你这儿,”杜彬往自己眼下一指,“很淡一层青灰色,这几天没睡好?”
确实是……没睡好。
自从那天早上的反复折腾之后,祈临接连几晚都多梦。
“你咋了,碰上事儿了?”杜彬满脸担心,“还是说兼职那儿有啥问题?”
“没,”一个字的回答太干巴,祈临又补了句:“只是做噩梦。”
“噩梦?”
“嗯。”
杜彬惊讶:“学霸还有被噩梦闹的时候?”
祈临安静了片刻:“连续几天梦见同一个噩梦。”
“诶,这可有说法!”杜彬的手一下落到桌子上,“我小时候在我奶奶家住,晚上偷溜出门碰到过不干净的东西,也是一段时间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最后还是我奶找神婆才解决的,临儿,你不会也……”
“没有。”祈临果断拒绝。
他不信也不想和怪力乱神沾上边儿。
杜彬纳闷道:“那你为啥老做同一个噩梦,都有黑眼圈了。”
是啊,为什么呢?
祈临也想问。
杜彬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什么,掏出手机:“那你跟我说说,你梦见了什么?”
这人有个毛病是刨根问底,不说他就得一直纠缠,祈临只好说:“蛇。”
杜彬在手机上捣鼓:“就蛇?有什么外形特征吗,或者说互动?”
“……不记得了。”
那些梦太过仓促而破碎,本身就是模糊不清的,只是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干扰他,醒来就无影无踪,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惶惑和干涸感。
“临儿。”杜彬忽然抬头,看着他,“那什么,你确定反复出现的,是蛇?”
“是。”他的表情不太对劲,祈临慢慢皱眉:“怎么?”
“咳,”杜彬虚握起拳头在唇边咳嗽了一下,把手机推过去,“你自己看吧。”
祈临垂下眼,屏幕中间一行字十分显眼——
[蛇是典型的“性”符号,反复梦见蛇可能暗示做梦者对性的渴望。]
祈临第一反应是把手机推回去:“放屁。”
“哟。”杜彬挑挑眉,意味深长,“少见你爆粗,恼羞成怒?”
祈临:“……”
“嗨呀,这多正常,哥们咱十六七岁,血气方刚,”杜彬压低了声音,一脸猥琐,“正是日天日地的时候。”
祈临冷漠地看着他:“闭嘴。”
偏偏他越是抗拒,杜彬越来劲:“这有什么,这话题多正常啊,青春期嘛,你都不知道我班里还有几个神人,上电脑编程课的时候偷摸脱离控制在后排看片呢。”
杜彬完全没觉得这些是事儿,哪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没点幻想和憧憬?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在祈临的一脸莫名中凑了过去:“咱认识那么久,也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你坦白和我说……你是学习压力大憋着了,还是有情况了?”
祈临嗤笑:“你这什么联想能力,我做个噩梦你能胡扯这么多?”
“不然?”杜彬挑起眉,“难道你就只是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语气太过果断,祈临滞怔了片刻,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错失了狡辩的时机。
“你犹豫了,你迟疑了,你必有情况!”杜彬一下激动起来,“快说!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就别想从这个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