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给阿诱额头上的伤口上了药,贴了创口贴。
阿诱安静站在他身边,脑袋上的创可贴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又可怜巴巴的。
他和林川臣吵过架,虽然看起来只是单方面的争执。
林川臣这个人脾气一向很糟糕,阴晴不定的,有时候很大方,有时候又格外小气。
最起码在阿诱面前的时候多半是前者,可能对于林川臣来说只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而已,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更不会在意自己的真实想法。
阿诱觉得有点讽刺,但也不好说什么。
林川臣的脾性是什么样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他和林川臣太过熟悉,林川臣也对他格外不同,确实很容易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
阿诱的心情有些凌乱,他和林川臣吃了蛋糕,林川臣又说:“我要去一趟公司,你和我一起。”
林川臣偶尔会带他去办公室坐一坐,但多数时候阿诱还是会在海港上活动。
办公室的活不适合他做,他也确实做不明白。
上了车,阿诱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林川臣在他身边看文件,看一会儿便抬头看看阿诱,见阿诱始终没转回头,林川臣心里有些不满,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阿诱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
“又走神了,”林川臣说,“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睡了半个月才醒,等会儿去我办公室隔间睡一会儿。”
阿诱眨眨眼,回过神来,没拒绝。
他的视线落在林川臣的膝上,对方的西装裤上放着平板,正在翻看新闻。
阿诱的后背忽然紧绷,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林川臣注意到他的视线,“是余正德的事情,余家居然还真的和他划清关系了,说水鸟岛上失火和走私案件是余正德自己干的,余家并不知情。”
这是阿诱早就预料到的,一时间没说话。
林川臣将阿诱枪击余正德的事情模糊处理了,新闻通报只说是余正德走私毒品得罪了人,和林家也没关系。
林川臣又说:“余正德十年前发布寻人启事,说是找一个走失的养子。”
“什么养子?”阿诱忽然问,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十年前的寻人启事了,也没有照片和名字。”
只是一张模糊的公告照片,纸页已经污脏泛黄,许多字都看不清了。
林川臣皱皱眉道:“说是余正德的手机存储卡丢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城堡里的监控也都在火灾里损坏,不知道找他的社会关系做什么。”
他也觉得新闻没什么意思,将其关掉了。
阿诱在身边坐着,他没看林川臣,还是看着窗外。
存储卡……
阿诱心里有点不安,他怀疑存储卡现在还在火场的废墟里,要么就是在返程的船舱上。
自己的衣衫是林川臣帮忙换下的,如果在还在口袋里,林川臣肯定会看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