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浴室一进一出,还要不要睡了。
纪曈往回拽了拽:“快点。”
顾临眼皮冷淡垂着,看着窝在床上的人,良久,终于转过身,单腿屈膝半跪在床上,左手撑在纪曈耳侧,伏上去:“刚教的,都学会了么。”
……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纪曈怎么都没想到,他又一次说“你能不能快点”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纪曈手重得像灌了沙,最后几乎要顾临带着才结束。
也没做别的,纪曈却出了汗。
顾临抬手去拂,被纪曈偏头躲开。
“指背,不是手心,”顾临失笑,“自己的还嫌弃?”
纪曈:“……”
顾临抽了张湿巾,握住纪曈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去擦。
纪曈累到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他。
良久,才用小腿蹬了他一下:“洗手。”
顾临换了件新裤子,俯身将人抱起,顺带拿走弄脏的毯子。
顾临走到浴室,把毯子扔到篓里,将人放在台子上,替纪曈挤过洗手液洗净手,又用温水洗了条毛巾替他擦干汗,抱着人出了浴室。
没做到最后,但极尽亲密的触碰,纪曈很累,但又觉得两人离得更近。
他往前挪了挪,埋在顾临颈间。
顾临在他发间亲了亲。
阖家团圆,万家灯火,又万籁俱寂的一个长夜。
昨天睡觉前,纪曈还在想,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晚几天过没关系,顾临在德国也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很多个生日。
可真切地感受到顾临体温的那一秒,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有关系。
那些自我开解都是不结实的,骗自己的。
他需要他在。
“顾临。”
“嗯?”
“顾临。”
“嗯。”
纪曈只是喊了两声他的名字,然后笑了一下。
像倦鸟归林,他勾住顾临手指,闭上眼睛。
顾临侧躺着,将睡着的人圈进自己怀里,又低头落下一个吻-
手机闹钟震动第一下,纪曈就醒了。
睁眼看到顾临时还怔了两秒。
没吵醒他,还好。
纪曈拿过手机,看了眼天气,零下,怪不得开着暖风都有点冷。
纪曈不太想起,在床上一会碰碰顾临鼻子,一会玩玩他手指,赖了十几分钟才小心掀开被角。
大概是十几个小时飞机真累到了,顾临始终睡着,纪曈刚开始还只敢隔空去玩他的头发,后来发觉他睡得很沉,才实打实贴上去。
再不想起也得溜回去了,纪曈替顾临掖好被子,悄摸走到衣柜前,拿了件保暖内衣,又挑了件白色毛衣和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