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曈没在卧室换衣服,怕洗漱的动静吵到他,拎着毛衣和裤子,小心翼翼拧开主卧的门猫腰走出去。
全屋开着暖风,客厅不算冷,但总比卧室凉一些。
纪曈把客厅浴室烘灯打开,单手撑着洗手台,边刷牙边约车。
白天坐别墅的车回去有点过于明目张胆了,纪曈选择打车。
他预留了一点时间,约在20分钟后,回到别墅大概在7点半到8点之间,如果被逮住,就说…就说出去锻炼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大年初一清早起来出去遛弯跑个步很正常吧。
因为级别高,司机很快接单。
纪曈和他在线确定完时间,快速洗漱,从浴室走出来。
他脱下的羽绒面包服还在沙发上,纪曈走过去,刚一拿起来,羽绒服口袋刷拉掉出好几个红包。
纪曈眨了眨眼。
差点忘了这个。
纪曈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红包捡起来,重新朝着主卧走去。
他把门打开一半,没发出一点声响地挪进去,把三个压岁红包放在顾临那侧的床头柜上。
正要走,纪曈视线突然一闪——
昨晚被脱下的睡裤此时正搭在床旁的沙发上。
纪曈:“……”
右手手臂堆积的酸胀感提醒着纪曈昨晚做了什么。
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看了看正睡着的男朋友,看了看那件睡裤,又低头去看扔在床头柜上的三个红包。
把顾临一个人留这,睡醒就跑,还给钱。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
纪曈被脑海里闪过的三流剧情逗笑,静站片刻,索性拿过床头的水笔,在第一个红包背面写下两行字——
To男朋友:
服务不错,五星好评。
司机发来消息,说车已经在楼下。
纪曈放好红包,悄声离开。
大年初一,安京街上游客很多,好在导航规划的路线避开了最热闹的路段。
昨晚到现在,纪曈满打满算才睡了3小时,他特地选了一辆商务四座保姆车补觉。
纪曈睡睡醒醒,手机传来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消息提示,他正要坐起,车突然刹了一下。
速度不急,只是司机一路开得稳当,这突兀的一下就格外明显。
“怎么了师傅?”纪曈问。
司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对这边路不是很熟,刚刚后面跟了一辆劳斯莱斯,我就刹了下让他先开过去。”
他这车虽然落地也要百来万,但那是库里南,看轮胎和车头那个欢庆女神底座,还是限量款的,这要擦上还得了?
纪曈理解,他拨开车窗上的挡光板,朝外看了一眼:“就停这吧。”
再往里开碰到熟人的概率就要增加了。
纪曈给司机发了个500块的新年红包,司机道完谢,下车要给纪曈拉车门,纪曈摆手说不用,司机还是服务到位,先行解开安全带下来了。
今日风有点大,纪曈在车上补觉时拿围巾当眼罩,围巾已经乱得不成型,又被风一吹,鼓鼓囊囊的。
他索性将围巾解了重新系。
司机收了个大红包,很有使命感地站在一旁帮忙挡风。
一边挡,一边抬头看向远处那几栋矗立着的中式山庄。
安京最低调却也最奢华的地段之一,以东方美学著称,也被戏称“出生的时候有就有,没有的话,不管你多努力,一辈子也不会有”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