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鸦雀无声,都观察着傅董脸色,可以说冷如冰山,情况太不妙。
傅程铭眼神肃然,气势盖在所有人之上。
“你什么意思,”他问时菁,“我坐飞机赶过来,就是连带一群人被你耍?”
黄庆良也大为震惊,小声念叨,“害人害己。”
时小姐垂着眼,迟迟不吭声。
“说话。”他声音比往日都要高,也是第一次喊人。
她明显被吓到,身体猛地一颤,眼眶发红。
四下安静,气氛凝滞住。
良久后,时菁始终沉默,对原因绝口不提。她看重面子,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坦白,更怕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时本常耳朵里。
傅程铭也知道,继续僵持毫无意义,这么问不会有结果。
干脆叫所有人坐下,对本次事件开临时会议,公关的写材料,应急的交预案,他要全程旁听。
半中间秘书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他。
时小姐坐最角落,没精气神儿的捂着手腕,目送傅程铭匆忙起身,跨步而出。
他人一走,会堂里全松口气,把埋怨的眼神纷纷投向她。
黄总更是毫不掩饰,最会阴阳怪气,“时总工不说,傅董猜不到,我貌似看明白点儿。”
时菁冷笑着,“哦”一声。
“我姑娘上初中那会儿,喜欢谁,就惹祸吸引他的注意,也甭管会不会影响班里其他人,”黄庆良扶额,“当时可让人头大呢。”
“他能猜到,其次,用不着你含沙射影来奚落我。”
她闭上眼,主动结束对话-
傅程铭出门后,顺道问秘书要了包烟,心情烦闷,需要烟草提提神。
外面天黑透,走廊灯没开,光线暗。
他站在廊道口的窗边翻消息,看见她打来五个电话,他一个没接,微信还拍拍头像,他仍然没回。
不消说,人肯定是生气了。
那天答应过她,要在庄园等她,消息也得在规定时间回,可他都食言了。
多年来他难得心慌,半刻不停地给唐小姐回电话。
等接通时,心急手慢的点烟,表面看上去倒仍旧慢条斯理。
火苗舔舐烟头,恰好电话被挂断,他手一抖,烧了下指尖。
再打一次,被挂断。
第二次、第三次也是。
此刻的伦敦时值下午一点。
唐柏菲和毛晚栗进了内场排练,一圈下来,正在后台补妆。
衣服不方便,刑亦合替她们保管手机。
刑少爷垂眸看屏幕的来电显示,皱着眉,毫不犹豫按下红键。
傅程铭单手叉腰,烟也不想抽了,连带着打火机扔窗畔上。
罕见的一声叹息后,人也就此离开。
会议开到将近尾声时,秘书推门进来,说林教授心脏不舒服,要您即刻去找她。
跟赶场似的,傅程铭又坐车回三里河,在车里,秘书感叹,机器也得充电散热呢,您这刚从国外回来,时差都来不及倒,根本是二十四个钟头连轴转。
瞧着都累,好歹歇歇呢。
傅程铭只笑笑,揉着鼻梁的穴位,“张绍经去哪儿了,怎么要你来开车。”
秘书说,“哦,他最近请假,家人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