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只是送药呢?池烨想,管他有没有女友、愿不愿意,自己此刻就是想要。面对周予骎,身体向来没自制力。
池烨单膝跪在床上,俯身用力吻住他。这个吻凶狠得像要补回三年时光。
周予骎推开他,唇角染上血色,呼吸不稳:“师兄。”
池烨盯着他:“你还喜欢我吧?”
“这句话该我问你,师兄?”周予骎后仰着身子,像在撤退,实则在进攻。
池烨耳鸣汹涌如穿过贵州大山的隧道,界限模糊成一片嘈杂,分不清过往。
“想清楚再回答。”周予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有力。
“我不知道。”池烨声音发飘,“看见你时片段会零碎出现,但我串不起来。周予骎,你何苦一次次招惹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周予骎目光扫过桌上的药盒,“现在看来答案是否定的。秦臻知道吗?”
池烨怔住:“你怎么还记得他?”
周予骎虚虚揽住他的腰:“和你有关的事,我全记得。”顿了顿,“三年前,为什么突然断了联系?”
“玩腻了。”池烨不看他,“我天生喜新厌旧。”
“找到新玩具了吗?”
“与你何干?”
“承认吧,师兄。不会有人比我更好玩了。”周予骎语气肯定,却带着不确定。
池烨皱眉:“非聊这个?”
“除了感情,我们还能聊什么?”周予骎把下巴搭在他肩上,“难道聊哲学艺术原生家庭?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内心。”
池烨看着他那双浅棕杏色的眼睛,感到一阵愧疚和恐慌。
“既然你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问呢?”池烨确实根本不在意身边人的任何情感流动和内心世界,他在意的只有自己。但这种被人窥息一切的感觉,让人害怕,他背后发麻,“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周予骎望着他,心底泛起无声的笃定:“当初是你选的我,重来多少次,你还是会选我。”
池烨看着他笑容里无辜的诡异,感到疲惫:“我真的累了。”感情太飘太重,他没力气碰。
“让我抱着你吧,像从前一样。”周予骎自然地说,仿佛他们从未分开。
他从背后环住池烨的腰,温热心跳透过衣服传来。“把衣服脱了吧。”周予骎声线低低。
池烨僵了僵:“不合适。”
“只是想抱着你,不干别的。”
周予骎帮他褪去外套,里面棉T恤染着橘子香和药苦。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心底最隐秘的渴望跳一场危险的舞。
药效上来,池烨很快睡着,却又陷入噩梦。梦里,他用老鼠药杀死了cookie,它临终前狰狞抽搐,却仍拼命躲着他,怕伤到他。
这类梦总缠着他——亲手伤害爱自己的存在。他分不清是情绪找出口,还是某天真会把爱他的人都推入伤害。
周予骎察觉怀里身体渐渐变凉,细密冷汗从池烨额角沁出。他紧紧拥抱住池烨,俯身轻柔地吻去那些汗珠,像信徒接纳圣水般虔诚,将爱人的脆弱全部纳入自己的呼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