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烛烧得愈发旺盛,炽烈的烛火将二人交缠的影子打在屏风上。
他身上涌出来的草木香愈发浓郁,渐渐的,将沈情覆盖,笼罩。
沈情好似醉倒在这馥郁的草木香中,手中的挣扎逐渐缩小,不再抗拒,李道玄有所察觉,心中闪过窃喜,动作愈发轻柔,一时间,双方耳畔只余对方鼓跳如雷的心跳声。
李道玄亲着亲着,渐渐摸到了窍门,唇舌舔开了她的牙关,贪婪地掠取她口中香甜。
吻到一半,他忽然抽身离去,沈情唇舌一凉,双手还勾着他脖子,眼中闪过几分迷茫。
李道玄低声诱导道:“呼吸。”
沈情下意识吸了几口气,紧接着他又吻了过来。
李道玄浑身紧绷,不断在她口中探索着,掌心始终规规矩矩搭在她腰间,只是呼吸明显粗重了些。
中途又让她换了几口气,沈情也尝出了几分滋味,无意识勾住他脖子凑上去,得到的是他更为猛烈的回应。
沈情唇角被蹭得发麻,她蹙眉,无意识呢喃一声。
这一声犹如触及某处禁忌,李道玄立马僵住身形,复又陡然一把推开她,颇为凌乱地坐着。
这一下直将沈情推醒了,她脑中涌现二人方才失态的模样,不敢置信瞪大了眼,又是捂嘴又是后退。
李道玄始终懒懒散散屈腿坐着,眼眸低垂,摇曳的长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沈情伸手扇了他一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
“你混蛋!”
李道玄摸了摸被她打过的侧脸,舌尖抵了抵腮帮子,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沈情又羞又怒,“你什么意思?要走也是你走!”
李道玄:“我才十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方才我们又做了亲密之事,我想换作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心悦之人在怀中还能无动于衷罢。”
他抬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情欲,他勾唇道:“除非,你打心底里愿意与我苟且,我当然乐意。”
沈情震惊于他此般大胆直白地说出她是他的心悦之人,又被他这席直白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喃喃半晌,不知怎的,眼神下意识顺着他颈瘦的腰腹往下一瞥,这一眼,顿叫她两眼一黑,耳畔发热,她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往屋外跑去。
李道玄咬牙暗骂一声,拂袖盖住腿,袖中挥出一道符。
沈情面前的屋门刹那间严丝合缝地被封上,她心态摇摇欲坠之下早就将所学知识忘了个干净,只想逃出去,再掬一把水把眼睛狠狠洗洗。
“开门!我要出去!”
李道玄:“今夜是你我二人成婚之日,京中又有多少人看着,倘若今夜我叫你一个人走出屋子,明日又不知会有多少杂舌之人对你议论纷纷。”
沈情犹如当头一棒,冷静些许,她心知李道玄若对自己有图谋不轨的坏心思,早就在刚才实施了。
何况方才一事她也鬼使神差的没拒绝,沈情一敲脑子,一时进退维谷,干脆一溜烟跑到床上去,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她闷闷的声音从衾被中传出,“你不许上床,只能睡榻。”
半晌,少年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嗯。”。
喜烛摇摇晃晃燃到一半,发出一声弱弱爆响。
少年静静闭眼盘腿打坐,努力平复心潮。可他脑中不断闪过她或羞赧、或愤怒的模样,她的表情在他脑海中是如此鲜活,令他心神摇曳。
他此刻无比明白,心头这一份悸动,怕是早在不知何时便埋下了。
人一静下来,就会止不住胡思乱想。
于是他开始回忆起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初遇时是在有间酒楼,恐怕那时她就冲自己来了。
那时的她同身旁丫鬟有说有笑,明艳的笑容叫人心头一颤。后来她“捡走”了他的玉佩,二人彻底开始有了纠葛。
她嘴上总是没有真话,说着心悦自己,可眼中对自己是藏不住的抗拒。
后来她说,他是她的贵人,红白煞二妖是她的大劫,她没有办法,只能求助自己。
这哪儿是求助,分明是将他往死里利用。
如果她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躲避大劫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是她口中的“贵人”,他想,自己可以帮她一次。
她已经是他的妻了,慢慢来,她总会喜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