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谢知之在那边都给自己复述红温了,张思易没忍住,在卡座里笑地乱七八糟,连端酒的动作都颤颤巍巍的,抖得酒液直打颤。
“……?”
谢知之别过脸。
半分钟后,张思易终于笑够了,凑上去用手指打着圈儿玩人家软软的黑发,一脸的哥俩好:
“那咋办尼?”
谢知之喝着旺仔,明明嘴里甜甜的,却感觉命苦苦的,心说我也不知道。
“哥帮你做掉他吧?”张思易满嘴跑火车。
谢知之点头,很郑重地说:“给你三天。”
用不着三天。
估计墨菲定律又在发力,晌欢这样大的地方,这样昏暗的灯光,谢知之硬是余光精准地瞄见了一撮金发。
按理来说,这世上的金发很多,单德兰大里就能给金毛line单开一本花名册,更何况晌欢又不是仅德兰大学生才放行。
谢知之作为一个犁鼻器退化,非特殊情况压根闻不到信息素味儿的beta,硬是通过那一小撮金毛,觉得往这边越靠越近的傻逼一定姓沈。
全名沈彻。
“……那么大地儿非往这边钻是什么意思,他开透视了?下次晌欢门口打个牌子沈彻和狗不能进行吗张哥?”
张思易憋笑憋得一头粉毛都在抖:“哦,好的甜心。”
一遇到沈彻就倒霉,偏偏眼见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谢知之短时间内一点儿也不想和沈彻碰面,干脆很欲盖弥彰地往张思易身边凑,脸就差别到身后。
“不止一个。”张思易桃花眼笑得弯弯的。
“……?”那是几个?
张思易扫了眼两米外稳步路过的金发alpha,冲谢知之慢条斯理地做着口型——
三个。
谢知之眉心一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思易很好心情地看谢知之热闹,压着声音说:“啊,有个人好眼熟。”
“谁啊?”
“好像是——”上次很大方给你送钱的alpha。
卡壳了,没能说完。
不远处,跟在沈彻身后的alpha一双烟灰色的眼瞳望过来,张思易很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脚步生硬地顿了一下。
很短,不到一秒,但足够对方在路过时视线逡巡一圈,把一切尽收眼底。
张思易心说好糟糕,不管晌欢灯光再昏暗,对这个等级的alpha顶多就是起到一个氛围感的作用,想看的话,应该什么都能看见的,只有谢知之这个beta才呆呆的以为转个脸就能蒙混过关,这和藏脑袋的鸵鸟什么区别?
看对方这个作态,哪怕谢知之那天没露脸,这会儿未必是认不出来。
“是什么?”谢知之疑惑地抬眼。
张思易没低头,他不知道对这个上次出手大方今日又一目相对的金主摆什么表情恰当,只好维持着笑盈盈的神色目送人走到旁边的卡座坐下。
但是落在封闻眼里却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