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认出来了。
今天谢知之难得没穿他那丢进人潮里摸都摸不着的破卫衣,而是搭了一件宽松舒适的v领镂空黑罩衫。
按理来说,其他人会在里头搭配一件短款背带,但是谢知之还算很乖,穿了最基础的贴身打底。
虽然还是黑乎乎的一团,和身边粉毛狼尾的亚比alpha一比,几乎要黯然失色到和背景融为一体,但是封闻连目光都没有动摇一下,平直地盯着谢知之后脑勺柔顺的黑发。
他很难不去思考,为什么谢知之会和那个粉毛看上去很亲密。
尤其这个粉毛和他对视的时候,桃花眼里笑意盈盈的,像是很愉悦,正相谈甚欢的样子。
封闻蹙眉,缓缓收回视线,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犬牙,跟在沈彻身后坐进了旁边的卡座。
两个卡座不过是几步之遥。
这边,谢知之眨巴两下眼睛,意思很明确,沈彻人呢?
张思易舔了舔嘴唇,心想你以为就一个沈彻?
下意识用气声回复他:“隔壁。”
“?”
真是好造孽啊。
台面上旺仔牛奶笑得贱嗖嗖的,谢知之盯了几秒,咔嚓一下又起开了一瓶。
他第一次那么后悔没拉着张思易呆在一楼,就为了图个所谓的“清净”。
一楼的话说不定就遇不着沈彻。
不对。
“这会儿放什么deephouse?对面放个屁我都能听见了。”
谢知之叹了口气。
张思易听完则是很低的笑了一声。
他的听力比谢知之要更好,用心的话,他甚至能听见沈彻这会儿正气呼呼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
于是他稍微低了点儿头,很困扰似的慢声说:“甜心宝宝,这下可怎么办啊?”
……
甜心宝宝,这下可怎么办啊?
这句当然也传进了封闻的耳朵里。
他抬眼,卡座里沈彻正把头搭在温叙言肩上,目光带着关心和不忿地看着后者的手臂,上面有几个据说是绑架事件导致的磕碰伤痕。
“宝宝,疼不疼啊?”沈彻这么说。
哪里来的这么多宝宝?封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唇角,心想这场面真够乱的。
隔壁谢知之和没见过的粉毛狼尾窝一块,甜心宝宝都叫上了,这边沈彻黏着温叙言就差真变成犬类给人在伤口上舔一舔。
“啧。”那我在这儿算什么?
这也太禁忌太背德了。
封闻往嘴里灌了一口威士忌,口腔里炸开辛辣的酒精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