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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要节制的。”好不容易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寻竹推搡着上首的人,似是在规劝又似是在祈求。
可是她不知晓,她此刻在他身下有些泪眼朦胧的模样,反倒是让他更加不想放手。
“阿竹不也是喜欢的吗?”萧君湛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直至锁定某处。
芙蓉帐暖,美人娇软欲泣、欲拒还迎的模样,在他心底掀起阵阵涟漪阿竹的反应,令他很欣喜又很满意。
“朕真的迫不及待想给阿竹晋位分,所以朕多努力一些,让我们的孩子早些来好不好?”
陛下虽然是哑着嗓音与她商议,可是却丝毫没有给自己任何拒绝的机会,说话的时候他手上、身上的动作不停。
两人十指相扣,她的手被压在塌边上,连句推搡与求饶的话都没机会吐露。
太凶了。
眼角忍不住溢出泪花。
她心底有些欲哭无泪,心想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自己寻的理由到头来倒是给陛下行了便利。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得窗边的梅花都有些发颤。
那梅花算是晚梅了,应当是那时候同移栽至关雎宫的梅花差不多时候弄到乾清宫的。
寻竹晃神间想起来,先前陛下还言想同她学怎样做酒酿。
做酒酿,软和的糯米是要有的,晒干蒸熏好的梅花花骨朵也自是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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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被打落的花瓣伴着初春的猛烈雨水,没入新鲜肥沃的壤地中
若来日成了肥料,才更是护花。
梅花香气飘散进了殿内,又蔓延出了帷帐
春风吹着帷幔晃了半宿,直至拂晓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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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将人留在乾清宫里了?”
淑妃将手头上的胭脂盒摔到地上,“这个熙嫔!”
略微平复一下后才正了正神色,缓缓问道:“云华宫那边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呢?怎么没半分动静?”
这良妃从前她看着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可后来发觉也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最初觉着这熙嫔是个威胁时,三天两头来撺掇自己。到自己被陛下奚落后,又躲起来做缩头乌龟。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个正得用的兄长。
想至此处,淑妃更是不忿了些。焉知晓同样是兄长,为何人家的兄长便能时不时的嘘寒问暖,而自己的兄长却偶尔来信一次都是要她快些怀上龙嗣好为左家助力?
这龙嗣是她想怀就能怀的吗?
陛下不来,她同空气怀吗?
“真是!”她猛地将宫女刚刚插好的簪子拔下来,厉声道:“本宫之前就说了不喜这支,你耳朵聋了吗?”
“娘娘恕罪,是奴婢记错了。”
负责梳妆的小宫女吓得直哆嗦,立即跪了下去。
淑妃反倒是看得眉头更深几分,“怎么,本宫会吃了你不成?”
“还不滚下去!”
“娘娘莫要跟这等小宫女一般见识,”打听完事情的大宫女铃兰走至淑妃的身后,重新挑了一支华贵的金簪为她梳理头发。
“奴婢适才去打听了,良妃娘娘这几日确实是没什么动静,整日待在宫里头品茶写字的,倒像是已经心灰意冷、恢复至从前那副不予相争的模样了。”
“这倒是新奇,”淑妃抚摸了一下指甲上不久前新染的蔻丹,抬眸悠悠道:“本宫记着你曾是御前的宫女,这熙嫔可是一直是这么个张扬性子?”
铃兰梳发的手微微一顿,“熙嫔那时候是得陛下欢心的,奴婢只知晓,不只禄喜公公、就是如今已经出宫去的大宫女秋兰同夏荷,也是对她多有关照。”
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指示。
铃兰有时候也不免赞叹与羡慕,都是一样进宫的宫女,也都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她还运气好早分到御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