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还在流泪,只是这次的泪水还没流出眼角就被alpha指腹拦住,温言闭上眼,梁世京便把他连人带被子托抱到自己肩上,嘴唇贴在他的脸颊,“怎么不说话?”
若是寻常,alpha催促的是:“说话!”
“嘴巴疼……”温言软软靠在他肩头,鼻息浓重地表达。
长达三个月食补好不容易让omega脸颊、身上长了点肉,短短几天全没了。
“一直在睡觉医生没办法检查,张开让我看看。”梁世京两根手指虚贴在他嘴角。
太奇怪了,alpha今天怎么这么温柔?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温言很想问视频的事,想问自己不是在昏迷,为什么意识清醒地出现在手机里。他想问得很多,但浑身痛得说不出话。
“我轻轻地,不疼。”梁世京把他放到枕头上,提前说。
Alpha十分耐心,手指浅浅探进omega口腔,指腹抵着下齿轻轻往下一压,omega嘴巴张开一条粉红的缝隙。刺疼朝omega袭来的同时alapha眉宇深深拧起。
湿软高热的上颚、口腔两侧呈现出艳丽的瑰色,散乱分布的小白点密密麻麻。
大概喝水都会疼吧?
“不吃了。”梁世京这样说。
急火攻心导致口腔长满了燎泡,但最好的做法是进食,如果不摄入营养身体哪里有能量修复病痛呢?
但omega疼,alpha就说算了。
温言脑袋更乱了,沉沉地呼吸两下,身体蜷缩在一起再次昏睡过去。
梦里,他走在到处都是白光的大街上,明明搂着什么东西又想去找什么东西,找到就不疼了、找到就安心了。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大脑一根轴似的紧抓这个目标。迷迷糊糊中,他甚至能感知到外界,还知道自己在做梦。
有医生进来了,梁世京轻轻抬起他的手臂。钝钝的刺痛从手肘处传来,很快梁世京又把他的手臂放进被窝,掌心托着他的脸颊调整他的姿势。
Alpha一切动作都很慢很轻。
可温言还是想找那个东西,又突然想吐,不等反应胃部猛地一抽,嘴角溢出许多透明的液体……意识被黑暗拖入深渊的最后一秒,他在想,他好像吐到了梁世京的手上……
不过这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在房间里沉睡,梁望佑在门外哭得眼睛都肿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好不可怜。
从昨天到现在这对父子关系异常紧张,梁望佑无心上学蹲守在外,梁世京守在里面,两人一天下来打不到几次照面,就算打照面也是互看对方不顺眼。
在梁望佑眼里明明家里医生这么厉害怎么一整天过去温言还不见好?他听纪领事说温言话都说不出来也吃不下东西,肯定是梁世京讨人嫌的问题!!在梁世京眼里反而是因为梁望佑矫情无比,成天要温言陪他做这个或者做那个,睡觉也不安生,如果温言不是日夜照顾他他怎么会得重感冒?
害人精……
从前两人关系紧张还有温言调停,现在调停人重病,两人不像父子反而像对仇人……
营养针、医用针这么一针针打下去,深夜时分温言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卧室主灯没开,走廊连接浴室的壁灯散发着幽光。浴室有微弱的水声,他慢吞吞坐起来,舌头在嘴巴里动了动,还是很疼,还有股特别苦涩的味道。
这场景跟那段视频一模一样,alpha在洗澡omega刚刚醒来,唯一区别是omega没有大着肚子。
温言呆呆坐在,听梁世京发出的那些细微的动静,脑海中描摹他擦头发时抬起的手腕、戴手环时低垂的眉眼。
声音忽然消失,他偏过脸去。
“在听什么?”梁世京的嗓音在耳畔幽幽响起。
温言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再侧脸,梁世京站在大床左边。温言目光澄静地望着他,素白的脸颊上挂着两抹淡淡的酡红,睡衣松松垮垮笼在削瘦的肩头,露出一片又深又凸出的阴影。这一小片白白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比丝绸还要光滑柔润,他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又因为口腔里的小泡难受地吞咽了下。
“躺着。”梁世京朝右侧走来。
温言本来也没多少力气,软软倒上枕头。梁世京手指捏着他下巴检查他的口腔,梁世京的手指温度很高,他好像也在发烧,不过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温言睁着眼睛任他动作,任由梁世京把蘸了药膏的棉签伸进他嘴里轻轻涂抹,棉头被温度很高的唾液打湿,伸出来的时候拉出一条极细的银线。
梁世京顿了顿,提醒道,“呼吸。”
药上完,温言额头沁出了小汗珠。
梁世京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温言赶紧闭上眼睛装死,被剥。光了衣服放进浴缸还装得很彻底,梁世京穿着睡衣的长腿径直跨进浴缸,水波顿时荡漾往外溢出,稀稀拉拉滴在地板上。
Alpha像是做熟了给omega洗澡的事,用毛巾擦拭omega的脸颊,避开贴了阻隔贴的后颈。Omega的背部很漂亮,肌肤被热气蒸得红红的,两片薄薄的蝴蝶骨微微显了形状,平日撑着、藏着,只有在双臂抓住浴缸镶嵌的扶手时才会完全显出轮廓。
水流滚过腰窝,很痒……
温言仓皇转身。
“演不下去了?”梁世京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喉咙已经消肿烧也退得七七八八,但嘴巴里还是很疼很疼,混杂着各种药味胃里哽得慌。温言悄悄瞟他,梁世京就像警察抓小偷盗窃的那只手那样敏锐地“捕捉”到他。
“躺下。”梁世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