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变成大风,拂过两人的脸颊。白冉缩缩脖子,拉起风衣的领口。
“靠着我吧。”卢箫目视前方。尽管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她仍不曾松懈。
白冉愣了。紧接着,她在左侧后视镜中看到了自己瑟缩的姿态,笑了。
“那搂着可以吗?”极为得寸进尺。
安静了几秒钟后。
“随你。”
白冉立刻调整姿势,将双臂穿过上尉的两臂之间,环住上尉的腰。
本宽松的军服一紧贴身体,那纤瘦细腰的轮廓便展露了出来。而那腰有一种魔力,让人的手放上去就想顺轮廓线抚摸的魔力。
“……别乱摸。”卢箫的嗓音有点颤,好像在竭力保持着镇定。
“是是是。”白冉的嘴角勾起了得逞的微笑。
远处,又有三大片烟花在空中绽放。黄色和紫色的欢乐交织,炸成一个个粒子状的碎片。
隔着布料粗糙的暗红色军服,白冉将脸贴到了开车人的肩胛骨上。
其实卢箫的肩和背都不宽,甚至可以用窄来形容;因瘦而分明的肩胛骨也硬邦邦的,有些硌人。但脸贴到上面,超越世间一切的温度便传递了过来。
白冉闭上眼睛:“你的体温比常人要高。”
“应该吧。”
“难怪这么瘦。”
“我暂且把‘瘦’字当作一个夸赞。”
“无论什么字眼,只要是形容你的,都是夸赞。”白冉仍闭着眼,鼻尖悄悄攀到上尉的后脖颈处。“即便是‘死板’和‘傻’。”
“这两个听起来不太像夸赞。”一直严肃的语气终于松了些。
“无趣。”白冉皱皱鼻子,但声音仍满是笑意。
“这个倒有点像。”甚至还染上了些幽默。
刚才的对话颇有调情的意味。
白冉睁开眼,看到了后视镜中,似水月光下认真又温柔的神情。
谁也说不上那双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灰色,还是蓝色,抑或是淡淡的墨色。奇怪却抓人的颜色。
大约五分钟后,摩托车在一片平房区的深处停下。
稳稳停住后,卢箫道:“到了。”
“多谢顺风车。”
“不谢。”
在大门口时,卢箫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拉开门等待。脊背一如既往挺得很直,这是她素来的习惯。
白冉毫不客气地踏了进去,留下一个飞吻的声音。那声音还隐隐带点水声,不可磨灭的色气让卢箫的脸颊迅速烫了起来。
一进宿舍,卢箫刚把背包放到玄关处的柜子上,就被某条不安分的蛇压到了墙上。
果然,只要共处一室就没好事。
卢箫静静地贴在墙上,暂时没有反抗的意味。
仗着微弱的身高优势,白冉的鼻尖顶到了卢箫的额头上,拨开她的刘海:“装恶人装得很辛苦吧,明明这么可爱一只。”
声音很柔很媚,故意勾引的嫌疑很大。
那条蛇的鼻梁很高,鼻尖也很窄,落到皮肤上的感觉似一颗冰凉的滚珠。
卢箫无奈地推开她:“禁止。”一举一动都很疲惫。
白冉将她松开,嘴角勾起的弧度仍然暧昧:“卢上尉真是不解风情,莫不是石头变的?”
“又不会和你上床,没必要解风情。”卢箫的眼神虽在闪烁,却看不到任何欲望。
白冉绿色的眼珠闪烁一瞬,然后自嘲式道:“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