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发现不对的云岫动作一顿,缓慢抬眼,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黑漆漆且定定看着他的眼眸。
云岫差点被吓的坐下来。
倒不是很可怕的场景,就像一个人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突然发现背后有人一直注视的那种诡异感。
陈景明的状态很不对劲,比他泡冷水前还不对劲。
看到青年被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不是把人扶起来,而是低低笑了一声,药效未去使得嗓音低哑极了。
“真可爱。”
居然会自己吓自己,颤抖那一下可爱死了。
云岫:“……?”
一开口就是老恐怖故事了。
既然理智尚存,那就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云岫冷着脸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刚想转身离开,腰间环上一条手臂,随后腰间一紧,眼前天旋地转摔在床上。
陈景明趁他脑子还懵的时候站在床前,也就是青年的两腿中间。
这是一个令人遐想的姿势,云岫心中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抬腿便想翻下床。
谁知对方预判了他的想法,在他抬腿时握住那截皓白如月的脚腕。
男人掌心火热,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青年眼睫轻眨,心跳漏了一拍。
“你清醒一点!看清楚了,我不是秦易安!”云岫病急乱投医地厉声道。
可受制于人的姿势使这话没有半分说服力,青年像只面对坏人只会哈气示威的小猫,虚张声势除了激起坏人的兴致,没有其他作用。
陈景明眼眸沉沉,幽幽问道:“我和秦易安谁更大?”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云岫抵抗地动作一滞,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陈景明力气比他大,多半跑不掉,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尝试解答:“听说你初三的时候他初二,你大他一岁?”
“不是问年龄。”陈景明将青年的脚拉至身前,不依不饶问:“谁更大?”
脚心传来比手心更加滚烫灼热的温度,尤其是对方被他扒的只剩一条内裤,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一览无余。
云岫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张了张嘴,却被震惊的迟迟说不出话。
救命!
白月光怎么变异成这样了啊啊啊啊!!
陈景明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方才的举动似乎让他找到了一点趣味,他眼眸微眯,喉咙发出愉悦地喟叹。
云岫想捂耳朵,然后向上天祈求赶紧有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这次,上天应允了他的祈望。
房门再次传来连续而有节奏的六下敲门声,然后传来秦易安带着疑惑的声音,“景明,你在里面吗?”
闻言,青年猛然抓住男人手腕,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低声道:“快停下,秦易安在外——”
话音未落,感受脚心更为蓬勃的跳动,云岫倏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陈景明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或许天才都有一种能让自己专注的能力,他的眉头不仅没蹙一下,动作还更为过分。
你是变。态吗?
这句话云岫没问出口,他清楚问了也没用,用手捂着眼睛,只求对方赶快结束。
殊不知这一幕更容易刺激到陈景明。
青年掩耳盗铃似的用手覆盖眼睛,好像看不见就没发生一样,可躺着更能看出其体态极佳,腰肢纤细,脖颈修长优美。
他仰着脑袋,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西方殿堂里替世人受尽苦难的圣子,又像引颈就戮的天鹅。
圣洁高贵,却诱人摧毁。
陈景明眼眸逐渐染上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