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白泛光的手指上一道乌青,着实突兀得不能再扎眼了。
“以后有伤,可还瞒着我?”叶瑾钿轻飘飘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凝定不动,看得他心虚不已,低头小声说出她想要的那句话——
“以后有伤,不敢再瞒娘子。”
叶瑾钿这才露出心疼的神色,拉着他去上药。
墙头上,公孙朔看得若有所思。
张珉侧眸瞥她,总怕她生气,数次欲言又止。
叶瑾钿拉他入屋里坐下,从箱笼翻找自己从前经常用的跌打药。
箱笼中的小木箱一挪开,那本翻过一次的春图便现了形。
不知为何,脑子一下就浮出里面的画面,小腹好像突然有什么烧起来一样。
她“啪”一下把藤编的箱笼盖上。
声音不大,可张珉愣是听出惊雷般的效果,身板绷得死直,像等着判刑一样僵硬。
叶瑾钿绷着脸把木箱搁在桌上,拉下搭扣,翻出药酒。
张珉主动托着手指,送到她面前。
叶瑾钿往掌心倒了些药酒,先搓热,再顺着一个方向推开。
指头被掌侧摩挲,酥酥麻麻又涨热。
张珉翘起脚,压了压腿,悄悄拉直衣摆,侧身往桌子底下藏了藏。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屋内的桃花香,比平日浓许多。
叶瑾钿也觉得自己今日颇有些古怪。
明明他受伤了,自己心疼得紧,手上都不舍得用力,却在看见他忍着痛,脖颈冒出浅红与薄汗时,想着更用力一些,最好让他眼角也泛出潮湿的红。
真是可怕的念头。
平日再如何肖想自家夫君,她也是欣赏大于欲念,觉得美人实在好看,不管哪里都完美无瑕,令人情不自禁就有些痴迷。
可今日不同,今日——
她居然想……动手玩玩。
第27章亲吻
叶瑾钿吞下一口唾沫,甩了甩脑袋。
不行不行,夫君还太虚弱了,她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娘子……”见她晃动脑袋,张珉忍不住伸手托住,怕她晃出个好歹来,“头颅初愈,不可如此。”
谁知道散开的淤血会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又堵塞住,血流不畅,引起什么晕眩、恶心之类的病症。
还是小心些的好。
轻轻搭在脑袋一侧的手很暖,甚至有些烫,但在初春微凉的夜,却是恰到好处的暖。
抬起的手,宽袖滑落,露出一截皓白嶙峋的手腕。
——说它嶙峋,盖因骨节、筋脉与鼓胀的皮肉线条刚硬,瞧着十分有力。
不过叶瑾钿却没注意到这些,比起嶙峋,更显眼的是他肌肤的腻白。那份白显出一股不寻常的细腻,犹如上好的素净白瓷,找不到任何瑕疵。
杏花微香从袖管中透出,带着暖意扑向鼻尖。
格外好闻。
她鼻子轻动,往前侧身,鼻尖抵着袖口嗅了嗅:“夫君,你用的是什么香,怎么那么特别?”
张珉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遮盖血腥味的香包。
“味道很淡,但是又……”叶瑾钿说不清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很想顺着一路往下闻,像是狸奴碰上醉薄荷一样。
可她又不是狸奴。
她推揉手指的动作慢下来,越发像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