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停了,半晌一个模糊的声音回道:“我。”
舒乐没听清,只能再问一遍:“到底是谁,我喊人了!”
“别,是我!”这回声音大了些。
舒乐不敢置信地打开门:“韩靖川!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家干嘛?”他压着嗓子,怕吵醒云娘,又看看四周确保没人看见,一把把韩靖川拉进了院子。
韩靖川比舒乐还紧张,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原由,干脆把藏在身后的一个小包袱递给了舒乐。
“这是什么?”舒乐困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夜深人静拿过来吗?而且不是说婚礼前不要见面吗。
“这是我,我,”韩靖川卡壳了。
他说不出口,总不好说他晚上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舒乐,再熬一宿他就要成仙了。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想着来见一面说不定就能正常睡觉了。
正好之前买的衣服可以当做见面借口。
舒乐打开包袱,是一件衣裳,夜里看不清颜色,但摸起来很舒服想必不便宜。
所以韩靖川大半夜偷偷跑来做贼似的就为了给他送件衣服?
他想生气,却又觉得火气很快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底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
“你,你给我买衣服做什么,不是买了婚服了。还,这么晚送过来。”轮到舒乐结巴了。
“看着好看,适合你就买了,我都忍了两天了才拿来。”见舒乐似乎害羞,韩靖川反倒放松地坦诚相告。
这话韩靖川敢说舒乐都不敢听,太暧昧了。舒乐略感无力:“你总送我东西,我不能再要了。”
“特意选的适合你的颜色,你不要我也退不掉了。”韩靖川摊摊手道。
舒乐不懂韩靖川是怎么想的,有谁会给合作伙伴动不动送礼物吗?
他之前会同意成亲是想着有朝一日他们两个有了能力和金钱,或许有机会离开广安县,如果到时候韩靖川有了喜欢的人他们可以随时和离。
和离或者丧夫的哥儿和女子可以单独立户,他现在虽是哥儿,但以后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大概率独自生活,或是带上云娘。
有钱有闲岂不美哉。
但是这段时间他和韩靖川相处得意外融洽,韩靖川对他甚至可以说很好,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将来他还能随意和离吗?
他怕他会舍不得。
终于忍不住,舒乐问出了心里话:“我们只是合伙人,你之前说的假成亲而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韩靖川沉默,只是定定看着舒乐。
他也想变回最初那个理智的人,可是心不听话。
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
但是有些东西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类似于吊桥效应一样一时心动,亦或是对友情的错觉,还是真的此生非舒乐不可。
而且他没忘记舒乐一直自称直男,有些话更是不能随便说出口。
所以他现在没法完全回答舒乐的问题,他只知道他不这么做就一定会后悔。
“给合伙人送礼物不是很正常。”韩靖川脸不红心不跳。
舒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