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唤他。
“过来。”
迟久跑过去,老徐给他一把飴,一些西洋渡过来的玩具。
“你安分点。”
迟久吃著,老徐弯下身,抵著唇让他小声点。
“大少爷今天要做一笔大生意,你別出去,也別捣乱。”
迟久总共没出去几次。
不过他出去,一般总没好事。
不是衝撞了大夫人,就是砸了什么东西,办了什么蠢事。
迟久嘟囔著。
“我无聊。”
老徐不理他,叮嘱完他,便也离开了。
迟久坐在屋檐下吃。
他嗜甜,也吃不胖,出不去无聊了便含著一块打发时间。
飴不好吃。
迟久皱皱鼻子,骂老徐小气,贿赂人也不懂拿点好的来。
他低著头摆弄西洋玩具。
望远镜,飞行棋,迷宫。
都是卿秋给过他的,而且卿秋带的往往更好。
迟久觉得没意思。
四下无人,他趴在地上,摸到柜子里的盒。
巧克力和甜果脯。
迟久拨了纸,往嘴里塞,下半张脸晕著一圈褐色。
地上堆满了彩色纸。
迟久擦擦嘴,打开玻璃罐,又捡著甜的果脯吃。
他吃了太久。
主要是没別的事做,没朋友,也没人想和他做朋友。
外面传他是野妓生的杂种。
说他身上有传染病,他是狐狸精生的小狸猫……
什么难听的都有。
迟久不想和那些人玩,但蛐蛐逗多了无聊,雀也抓烦了。
他把社交欲变成口欲。
得空了就吃东西,卿秋给上了锁,怕他吃坏牙。
但他这种人,撬锁像呼吸一样熟练。
柜子里的被他偷吃大半。
迟久张开嘴,往口中塞东西,甜滋滋的味道能让人什么都忘乾净。
迟久边吃边想。
这么好的东西,他以前可是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