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有了独立的能力。
所以那天,我去见了年幼时曾对我表达过欣赏的教授。
已经阔別多年。
教授比当初更加位高权重,一个多年前赏识过的小孩,其实並不会让他在意。
我早知道这点。
所以,我从未將希望寄託於他人一时兴起的帮助,而是全盘交给自己。
“教授您最近在衝击一个国际奖项不是吗?”
我將一个信封推上前,冷静地討价还价。
“这是教授您的团队一直在攻克的难题,这份答案…是我的投诚信。”
教授接过信封。
起初是不屑,但后来眼睛逐渐亮了。
教授握著信封再没松过手。
只是看我时,他眼神狐疑。
“你家世不俗,这些东西加上家族的助力足以让你一夜成名,为什么要给我?”
和老东西聊天,越是隱瞒,越是出错。
我乾脆坦白。
“我和家父关係不好,我需要您,至少需要您身后的保护伞庇护。”
教授渐渐放鬆下来。
比起一个浪荡的富家子,一个走投无路的穷学生,才是他们这些老怪物最喜欢的人设。
……
三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我是那一届的高考状元。
也是歷届分数最高的状元。
有人扮猪吃老虎会真变成猪,藏拙藏著藏著会真变成蠢材,可我没有。
我知道我一旦掉以轻心就会被豺狼虎豹拆吞入腹。
所以我一直忍气吞声,只等今天。
我回家收拾行李。
一进门,就看见赤红著眼,站在角落神色阴沉的父亲。
“你骗我?真是和那人一样表里不一。”
父亲沙哑著嗓音说。
我不语,父亲猛地提起刀,愤怒地朝我砍来。
但他到底是没能伤到我。
部队的人出现,一把把枪械对准父亲。
我去楼上收拾行李。
下楼时,我第一次对父亲露出挑衅的笑。
“我现在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科研人员,你如果想和国家作对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大可以直接对我动手。”
父亲握著刀柄,没说出一句话。
继母宽慰他。
说毕竟是家里的孩子,早晚会回来。
我脚步一顿,忽觉不够杀人诛心,於是扭头补了一句。
“还有,我早知道你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