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这种生物很麻烦。
和狗不同,他们並不听话,脚上拴了脚环也不安分。
它们会用脑袋撞笼子。
就算头破血流,就算遍体鳞伤,也不会放弃。
我剪了鸟的飞羽。
它终於安静下来,乖乖地待在笼子中。
之后它不吃不喝死掉了。
但那又怎样?它的灵魂被束缚在我身边,逃不掉了。
……
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对玩具总是只有占有欲而无爱欲,並且很容易对旧的事物厌烦。
有一个库房堆满我不要的玩具。
破旧的,不堪的,衰败在那。
唯独他不一样。
他在我身边待了很久,久到母亲都开始诧异。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东西?”
我没回答。
我想,他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和別人不一样。
父亲不爱我,母亲的敌人仇视我,我的兄弟姐妹憎恶我。
边境的其他人也总躲著我。
我过分苍白,十分病弱,总是一副死人模样。
大人见我会带著小孩躲开。
怕我身上有什么病菌,感染了他们家的小孩。
我被这世界排斥。
原本我的性格不算孤僻,至少有母亲护著我。
直到五岁那年。
我的心臟被捅对穿,是我的一个姐姐动的手。
她的母亲被我的母亲欺负。
她伤了我,母亲问我要怎么处置她,我说我要想想。
就是那天,我遇见了我的另一个“母亲”。
她明明是“姐姐”的母亲。
可那天,她哭著向我讲述一个真相。
我才是她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