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朝殿上不太平,圣上身体才痊愈,便因徐家弹劾起争端一事扰得头痛不堪,遂有意避开,商议起芈邑使团来朝以及祭祀庆典之事。
圣上命让胤王负责祭祀大典,接见使团,祁王那头自然多有异议,争论不休,也就此转移了话题。
下朝后,祁王被留在御书房。
“胤王比你年幼,当是要历练一些,朕想让宋家从旁协助,你可有怨言?”
宋家世代簪缨,在朝中威望高,原是辅佐太子的,如今与祁王府有婚约,对祁王来大有裨益。任谁都瞧得出来圣上在给祁王铺路。
但圣上近来却频频让宋家与胤王牵扯在一起,惹得众臣纷纷猜测,就连周贵妃也有些坐不住了,欲给圣上吹枕边风,望尽快完成两人的婚事。奈何圣上始终没有个态度,周贵妃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等祁王低头。
李承钰对圣上此举却不甚在意,躬身道:“父皇自有决断,儿臣就不妄言了。”
虽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但圣上听着却面沉如铁,生怕他再说一个字,便要令自己胸闷气不顺,忙喝令他滚下去。
海公公端来参茶,圣上接过,冷哼道:“若是太子身子健康些,也轮不到他这般放肆。朕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朕不信他不在意与宋家的赐婚。”
李承钰走后,温衍章便进了御书房,一进去便跪下请罪。
自琼林宴后圣上便没有召见过他,哪怕之前温元昊在牢房受刑他求见多回,圣上也没有见他,他近段时间惴惴不安。
“沈家朕姑且帮你平了,徐家弹劾之事,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朕塞一个儿子给你,想来你心有芥蒂,故此便敢将女儿塞给孤的儿子?”
这一连问,直接让温衍章汗如雨下:“徐家弹劾之事,臣会处理好给圣上一个交代。”
见他后一句战战兢兢不敢答,御座上的人便看过去:“怎么不说了?”
“臣自然感念圣上恩赐,至于小女,臣实在痛心又无辜。。。。。。”说着又不敢再多言,改了口道,“祁王心悦小女,原是小女的福气。”
圣上就冷笑了几声:“他若心悦倒也罢了,若是不悦,你便是给人抓住了把柄!你可知你这岳丈这般举止是为何?”
温衍章不敢吭声,他自然知道是祁王暗中挑拨。
“朕那个儿子,虽脑后反骨恣意妄为,但若论起手段,朕怕你一丝一毫都招架不住。”
温衍章一通表忠心,却丝毫没再提祁王的事,圣上心里不免有些疑心。
人走后,凝眉问跟前的海公公:“你道他这些话有几真假?”
海公公就不敢乱言:“侯爷应该不敢翻起桑家的事,不过那位二姑娘倒有些奇怪了。”
稍作思忖,又答说:“许是那二姑娘当真有些特别之处,否则以王爷的性子也不会当真将人留下。”
人可是祁王自己带走的,以他那样恣意的性子,琼林宴那日何会因一女子受制?
徐家弹劾之事虽看着是祁王因琼林宴之事在报复挑拨,可早在侯府与沈家的事情开始,他们这位王爷就处处在下狠手了。若非圣上从中缓和,怕是各个都得落入祁王的手里。
圣上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不明白祁王所为。
不过他却是不信,祁王会为一个女子变得如此谨慎,无甚情绪地说:“祁王向来多疑,却不会有谨慎二字。能惹得他出狠手,除了朕的皇位,你说还能有什么?”
海公公垂眸颔首,不敢再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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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一早吩咐嬷嬷把藏物间给空出来,说是那里间的又不甚宽敞,东西又被砸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剩余的东西怕也难保。
嬷嬷闻言就一脸担忧,生怕自家王爷还迁怒了二姑娘,忙问:“那二姑娘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