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抚寧侯是承认自己擅离职守了?”
不等朱国弼说,张慎言的话紧紧的又撵了过去。
“按《大明律》,凡官员擅离职守者,笞四十。”
朱国弼,傻了。
刘孔炤,愣了。
就连许达胤都忍不住看向张慎言。
停留不过片刻,许达胤的目光便移向刘孔炤。
他想看一看,这位勛贵出身的主审官,如何接下这一招。
朱国弼惊慌无措,他在路上想的都是如何应对税银的话术,根本就想不到张慎言会问擅离职守。
考前背了书本上所有重点,结果张慎言不讲武德,换了考试范围。
无奈的朱国弼只得將寻求的目光望向刘孔炤。
刘孔炤还真就有点招架不住。
“这个,我说两句。这个违反律例,肯定是不行的。那个,这个,不管怎么说,不能违背律例。这,对,不能违背律例。另外,这个,那什么,还有,就是……”
张慎言听得眉头直拧,“诚意伯,要是你有什么疑虑的话,还是先翻一翻《大明律》吧。”
刘孔炤:“《大明律》就没有必要翻了。”
“我还是相信张总宪的。”
“不过,如此重惩一位朝廷的世袭侯爵,我看,最好还是先稟明皇上,请皇上示下。”
“但是,我没有任何包庇人犯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么做,更为妥当。”
刘孔炤说的是实话吗?
是,也不是。
朱国弼是勛贵中的老资格了,对他动刑,必须要皇帝点头。
同时,刘孔炤也是想拖延时间。
天这么晚了,想要请示皇帝,怎么也得到明天一早。
“诚意伯说的,不无道理。”
“还是请示皇上后,再做定夺为好。”
许达胤站出来帮腔。
侯爵,身份显赫,是大明朝的台面,必须要皇帝点头才能动。
儘管已经知道朱国弼要倒台,可没有皇帝的首肯,刑,便不能动。
身为锦衣卫的徐达胤,必须要维护皇帝的威严。
如此,还可以激一激张慎言。让他在后面审讯税银时,更卖力。
有了许达胤背书,刘孔炤就有了底气。
“那就等明早请示皇上后再定夺。”
“和刚才一样,这笔罚,先记下,容后一併处置。”
为了防止这张慎言再说什么,刘孔炤直接定了调子。
“我是主审官,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