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淡淡一笑,“寧南侯真是公忠体国呀。”
“钱尚书,户部可拿得出八十万两餉银?”
户部尚书钱谦益奏报,“回稟皇上,国帑不振,太仓常虚,非一日之积。”
“户部实在困难,拿不出八十万两餉银。”
“是否可请寧南侯暂作忍耐,待户部筹措之后,便即刻调拨?”
若是旁人敢开口要八十万两餉银,钱谦益早就张嘴骂回去了。
但要钱的是左良玉,替左良玉要钱的是同为东林党人的黄澍。
钱谦益也就没把话说死,委婉的留有几分余地。
谁料黄澍不近人情,继续坚持。
“启稟皇上,寧南侯部,本就积年欠餉,士兵连年征战,多有怨言。”
“若今年还有拖欠,万一三军无食,南下索餉,臣等死不足惜,只恐为祸江南。”
话说中,带出了威胁的味道。
朱慈烺面色平静,威胁的话,可能是左良玉说的,也可能是黄澍狐假虎威,打著左良玉的旗號说的。
不管究竟是谁的意思,於朝廷而言,这种威胁的话,不能是左良玉说的,只能是黄澍说的。
收拾左良玉,朝廷明显做不到。
但收拾你黄澍,朝廷还是做得到的。
朱慈烺还想看看黄澍接下来的表演,暂时没有发作。
“內阁同有司,儘快筹措寧南侯部所需军,儘快发放。”
“臣等遵旨。”以內阁首辅史可法为首,相关官员纷纷领旨。
儘快筹措,儘快发放,越是儘快就越是快不了,先应下来,反正有的是时间磨蹭。
黄澍见皇帝已经有了態度,便不再继续纠结。
他知道朝廷不可能真的如数给八十万两军餉,话,他已经替左良玉带到了。
下面,黄澍就该做自己的事了。
“皇上,臣还有本要奏。”
“奏来。”
黄澍行礼,“天下事势到此,臣见目前所为,还未尝有为皇上做实事者。”
“先帝因阁部不得其人,一败涂地,况在今日之危急存亡之秋。”
马士英闻言,本能的感到不好。
黄澍继续说著:“马阁老原为风督,钦守凤、泗二陵。臣不知马阁老是何等心思,国难之际,竟弃陵寢不顾,忝至南京。”
“更甚者,强居台阁,翻弄朝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