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著四品官袍的人正焦急的等待。
皇帝虽不在,可这里仍有值守的宦官,这四品官也不能来回踱步,更不能四下张望,只得小范围的在原地微微活动。
每当外面传来脚步声,这人都会立刻恢復恭敬站立的样子。
因为他担心外面来的人,是皇帝。
乾清宫是皇帝的寢宫,皇帝回来不需要大声传报。
这四品官不敢赌外面来的是不是皇帝,他只能將每一次都当作是皇帝回宫,以求自己这恭敬的样子,能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忽然,这位四品官员又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
这次,脚步声错杂而有序,远比之前那几次人多,应该就是皇帝回来了。
这位四品官员立刻装作若无其事,並换作恭敬。
影影绰绰看著来人那明晃晃的龙袍,他知道,自己终於猜对了。
“臣杨维垣,参见皇上。”
离的很远,杨维垣就开始行礼。
等皇帝走近,酝酿已久的声音也得以发出。
“不必多礼,进来议事。”
“臣遵旨。”
殿內,朱慈烺端坐於龙椅之上,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疏看了起来。
“卿在外面等著急了吧?”
若是领导这么问,当下属的应该说没有没有,自己也是刚到。
可面对皇帝,著急肯定是不能说。刚来,就更不能说了。
“倒也没有。“
杨维桓回答的很简单,却也得体,还表明了自己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
“吏部的任命可曾收到?”
朱慈烺仍旧翻看著奏疏。
“回稟皇上,臣已经收到。”
“马阁老向朕举荐,由你巡查两淮盐政。”
马士英举荐是对外说辞,实际上是朱慈烺自己想用杨维垣。
只不过,杨维垣是原阉党成员,朱慈烺若是直接启用,东林党定然会喋喋不休。
朱慈烺稍微一暗示,马士英便心领神会的举荐了杨维桓。
反正马士英已经和东林党结下了不解之缘,虱子多了不怕痒。
挨骂,也不差这一回了。
“卿之祖父,曾任江淮运使。卿亦任御史,巡盐两浙。”
“故,朕便准了马阁老之荐,除卿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查两淮盐政。”
由“你”到“卿”,在无形之中便释放出了善意。
杨维桓当即表態,“天启二年,臣奉命巡盐两浙。”
“期间,臣不敢说有多少成效,可臣敢说,积下不少心得。”
“此次蒙皇上信任,不以戴罪之身而弃之,反殊荣拔置,除臣僉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