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过澡,林砚换上了行李箱里唯一一条长裙,白色的,收腰,衬得整个人高挑又纤细。
收拾东西时看到了偶尔用到的化妆包,想了想,还是化了个妆,毕竟是扯证的大日子,还是要有点仪式感。
不浓,淡妆,素净简单,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通透。
做完这一切,林砚给陆京则发短信,告诉他自己收拾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留给自己吃个早饭的时间应该是有的。
她没打算在酒店常住,因此走的时候推了箱子。
不料刚打开门,就看到男人站在门口。
黑色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浅灰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小臂,面无表情的脸无波无澜,气质冷淡,不知在这等了多久。
他抬眼,瞳孔是纯粹的黑色,不似昨夜梦里的红。
林砚心下稍安,“你第一次发消息就到了吗?”
陆京则没回答,视线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昨夜住的不习惯?”
林砚立马意识到他误会了,“不是,我昨天就约了人今天下午看房,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找到地方住。”
“那要是没找到呢?”陆京则问:“你打算怎么办?”
“不会找不到的,”她肯定地说:“我在网上看过房源……”
“是吗?”陆京则漆黑发亮的眸撞进她的眼,摄人心魄地问:“你要我今晚独守婚房?”
林砚微怔,她只是觉得匆匆领证进展太过仓促,再立刻搬到一起住,实在是太超出她的适应能力,她以为陆京则也会这么想,所以才想为他留些空间。
但是此刻,她怎么莫名有一种良心被谴责的感觉。
难道他不想多一些自由嘛。
林砚的沉默落在男人眼里成了默认。
几不可察的失落感划过男人眼眸,黑色外套掩盖下的手指握了握空气,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了,先下楼用早餐。”
说着,男人伸手拉走行李箱。
林砚一愣,没想到陆京则这么好说话,没着急解释,她带上房间门跟了上去。
另一边,陆家老宅。
苏曼独自坐在餐桌,神色疲惫,她昨夜睡得不太安稳,两只双眼皮更是从昨天下午跳到现在,叹了口气,她放下刀叉。
一旁的佣人见她眼底黑眼圈明显,大概猜到她没什么胃口,“太太,厨房炖了蔬菜鳕鱼粥,我给您盛一碗。”
“可以,”苏曼随口问道,“小少爷还没起吗?”
佣人转身往里走,闻言又停下脚步,老实回答:“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见到小少爷。”
苏曼疲惫地按住眉心,这死孩子,不会又跑哪厮混去了吧,真是不让人省心。
“粥不喝了。”
苏曼连忙握着手机上二楼找人,空荡荡的房间、整洁的床单都暗示着陆跃明一夜未归。
她站在门口暗骂一声,给儿子打电话。
总算在第三次拨通。
“喂?苏女士,大清早什么事啊?”陆跃明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
话筒那边依稀传出声不太明显的女音,苏曼敏锐捕捉,“林砚在你身边?”
“林砚?”对方明显楞了一下,“她不是躲到国外去了吗?”
苏曼简直想把他的脑子塞进炼丹炉重造,闭眼忍了忍,勉强没有发飙,又听到陆跃明说,“哦,你说的是昨天乡下来的那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