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发现,或许是底下没有兄弟,卿秋对他这个唯一的手足格外纵容。
只要他叫哥哥。
只要是他想要而卿秋有的,卿秋便都会给他。
迟久恃宠而骄。
之后叫哥哥的次数便少了,只有要东西的时候才会撒娇喊两声。
他又抽抽搭搭地喊哥哥。
听见一声嘆息,卿秋蹲下身,仰视著他。
“別哭了。”
卿秋拨开迟久额前被泪水浸湿的碎发,擦擦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
“是药三分毒,你少吃些,伤身。”
迟久听也不听,囫圇吞下。
疼好了些,头也不再晕眩,迟久又窝成一团含著指尖。
他总这样。
或许是未曾喝过母乳,漫长的口欲期自幼时到成年一直都未曾结束。
迟久睡得好好的。
卿秋非要闹他,把他抱进怀里,给他整理乱了的发。
“我不是同你讲过吗?”
卿秋,“甜食吃多了会得龋齿,你少吃些。”
迟久迷迷糊糊地答:
“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既还活著就要多吃些好的。”
一阵漫长的沉默。
迟久感觉到卿秋不再给他梳发,轻轻將他拢在怀里。
“不会的,我护著你,你会长命百岁。”
迟久在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
他才不信。
明明最有可能杀了他的,就是卿秋啊。
……
迟久因为牙疼发烧,蜷著身体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
里衣被冷汗浸湿。
卿秋守在床边,帮他解了衣服,又帮他擦了身体。
迟久总算闭上眼。
他惊出一身汗,身体缺了水,人仍是虚弱的。
他的上衣被脱了。
迟久想去拿新衣服,但又没什么力气。
这时候小院里一般没人……
迟久从床上爬下来,漆黑长髮披散,慢吞吞地往外走。
脸上的肿还没消。
迟久扶著墙,想起卿秋给他擦身时,玉白纤长的指游离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