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鬼手一松,乐锦逮着时机快嘴骂他一句。
难怪老一辈说遇见脏东西得骂脏话祛祛邪,这要是不骂他都对不起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但恨是恨,任务还得继续推下去。
乐锦撇撇嘴,嗓音仍然甜甜的:“我跟着你,就待在你身边,当是你补偿我。”
“反正我犯了错,你也该管着我,给洛京百姓一个交代。”
她模仿天底下一切坠入爱河的女人,像活泼的雀儿一样与心上人叽喳。
“你这身打扮得真好看!”
“我最喜欢靓丽富贵,轰轰烈烈的颜色,热闹有人气。”
“你今天是要去赴宴吗?穿这么漂亮是要去见别的女人?”
“去见死人。”
孟殊台冷不丁抛出一句话。
这回换乐锦发懵了。
似乎很满意她没再说话,孟殊台揉揉额角,双目悠悠轻合。
“我去华雁寺祭奠一位故友。你也跟着?”
“跟!”
“娘子不去救遇匪的兄长?”
乐锦一时哑然。
她哪里不想去救乐昭?乐昭在她心里比孟殊台重一万倍好不好。
但一来乐昭身手了得,那些土匪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二来他为人古板,她要粘着孟殊台,乐昭在不方便;三来原主是个没心肝的,根本不在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剧情里就没想过救哥哥,乐锦不能轻举妄动。
反正书中明确写了乐昭会给妹妹送嫁,他不会出事。
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乐锦脸上。
她脆生生答:“哥哥哪儿有你重要?我此番上京就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马上女子仿佛全无良知,满心扑在他的色相上,一腔爱意滚烫,火辣辣烧下来,拼命要和他融化在一起。
腻得慌。
孟殊台手肘撑着坐榻软枕,指背微弯偏头倚着,视线中看得见自己玉色指尖安静悬垂。
他浅浅打了个哈欠。
“祭奠死者不宜喧闹,还请娘子先顾自家兄长。”
祭奠死者?那你还穿得这么花枝招展?没见你有什么诚心嘛。
乐锦心里对他翻个白眼,抬手指天发誓:“我肯定不会闹的!”
才怪。
拜前段时间在疏州的经历,乐锦哄人的瞎话一套一套的脱口而出。棋声正给孟殊台添茶,竟也红了耳朵,嗤鼻嘟囔“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