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应不想吃点心,现在就想吃点糖。
霍行摇头:“往常也没见过。”
苗应不死心:“叮叮糖,搅搅糖,都没有吗?”按理说卖这个的会很多吧,像货郎一样,走街串巷。
“什么是叮叮糖搅搅糖?”霍行不明白,只觉得苗应是想家了。
“难道他们会做糖的,就只会做成糖葫芦?”苗应又说,只是这话也不是说给霍行的,反正他也听不懂。
想到他以前看的那些视频,苗应拉起霍行往回走,脑子里生出一个念头:“走,去买点东西。”
霍行自然是都依他,只见苗应走到粮铺跟前,看样子是准备要买粮食,家中吃的粮都是粗粮,今天的钱也是苗应赚的,买点细粮也可以。
粮铺里掌柜不在,只一个小厮,苗应说要买糯米,小厮懵了一下,随后才说:“是要江米吧?”
苗应点头,原来现在管糯米叫江米。
“都是上好的今年的新米,江米的话四十文一斗。”小厮熟练地给苗应看。
苗应犯了难,一斗是多少斤来着?都怪他不知道自己要穿越,不然就好好学学这些知识了,他现在属于是好像啥也知道一点,但知道的也不太多,用俗话来讲就是,半灌水响叮当。
“要一斗好了。”
买完糯米,苗应还想买小麦,霍行拉住他,说家里还有小麦,他虽然不知道苗应买江米干什么,但总有他的道理。
看到小厮打包好的一斗糯米,苗应睁大的眼睛,这看着怎么也得有十斤吧。
霍行扛着他们买的江米,又跟着苗应去买了两张很大的屉布,霍行就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但也全都依他。
看到他们买一堆东西回来,李红英也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责怪,晚饭的时候他们把家里所有的家当都凑在一起,打算对一下账,再分配一下看要怎么花用。
苗应卖帕子赚五两,霍行受伤赔十两,李红英和离拿十两,霍行分家拿八两,陈南赔他十两,今天苗应赚三两,毛算下来四十六两,四十六两分家前已经花用了差不多六两,给李红英安置户籍,租房子又花去了差不多六两,还余三十四两。
这三十四两,要尽可能低多买点地,剩余的钱要用来置户籍打点,年后霍行还要出门需要盘缠,过一段时间还得交税,他们家现在没地,没粮食交税,只能交钱,日子还是紧紧巴巴,不过吃饱穿暖应该还是差不多的,等到了可以种菜籽的时候,他的花用还要更多。
银钱还是放在苗应这里,他现在已经开始管家了。
等把饭桌收拾完,苗应才让霍行给他找小麦,他们搬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小麦也没多少,霍行都拿了出来。
因为没有他熟悉又精准的测量器具,苗应只能靠霍行的手来测量。
他让霍行用手抓了小麦,一共抓了四把,随后找到洗菜盆,把小麦放进去,随后用水浸泡。
霍行终于问出口了:“到底要做什么?”
“糖啊,麦芽糖,元宵节会有灯会吧,咱们去灯会上卖糖去。”
“你会做糖?”霍行睁大的眼睛。
“勉强知道方法,试试嘛。”
把小麦泡上之后他们就回了房里,苗应靠坐在床头上,想着接下来的步骤,霍行回房间之后他往床里侧挪了挪,没说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一夜霍行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都是苗应说的那些东西,只是他怎么努力看,那个大的铁盒子就是飞不起来,最后他跑过去,扛起那个铁盒子,累得他直叹气。
醒来的时候发现苗应在不知不觉间爬到他背上睡了,梦里的铁盒子就是苗应。
李红英起床看到盆里泡着的小麦,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不过苗应总有奇思妙想,说不定这又是什么生财之道。
等他们吃过早饭,苗应把泡了一夜的小麦捞了起来,找了个筲箕铺上屉布,放上浸泡过的小麦,又盖上一个锅盖,放进屋里准备静置催芽。
他做事情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看着他,苗应嘿嘿一笑:“我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做出糖来。”
祖母看着他:“小应还会做糖?家里教的吗?”
他家一家子都是杀猪的,哪会这么精细的活计,他赶紧说:“以前看杂书看的。”
李红英有些狐疑,一般这样的手艺在家中都是传男不传女和哥儿的,还会有人写下来吗?但苗应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问。
催芽需要等三天,这三天苗应又有别的事情忙,他在计划着到时候榨油需要用的工具,人力他倒是不担心,霍行这个体格一个能顶俩,再不行把他哥也弄来做苦力。
最重要的还是器具,苗应这些日子都在用炭笔涂涂画画,这又是比较私密的东西,还不能画得到处都是,还得藏起来,看来还是得买纸笔回来才行,这会儿在脑子里想想吧。
三天时间过去,屉布上的小麦已经长出了点点白色的小芽,后面的日子就要每天早晚各浇一次水,因为是冬天,出芽的时间比苗应预计晚了好几天,从他开始做这个,已经过去了十天。
时间也已经到了正月初十三,过两天就是元宵了,虽然苗应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焦虑。
这几天他们都没什么事情做,本来过年该是走亲访友的好机会,但因为他们一家是新搬到榕树村的,虽然有说过话,但还不至于到请他们吃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