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脑子里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苗应却突然来了兴致,想画点什么,但无奈这会儿没有笔:“等回去,我给你画点东西,你来做点小玩意儿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苗应说的任何事情,在霍行这里都是可以的能行的。
盯着他刻了一会儿,苗应就觉得眼睛酸,又打了个呵欠,平时这个时候他都要睡个午觉的。
霍行收了手上的东西,让苗应趴在他腿上睡会儿,苗应刚合上眼睛,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一个小哥儿,气都喘不匀,从荷包里就开始掏钱:“我们少爷说要十份。”
苗应立刻从霍行的腿上起来:“十份吗?”
光哥儿点头:“不过不用你们的碗了,放进食盒里就行。”
苗应二话不说开始干活,不过十份有些多,不太好拌,所以是一碗一碗拌好给他的,光哥儿看着食盒里红红白白的颜色,也咽了咽口水。
苗应看他的年纪不大,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干脆拌了半碗送他,让他吃完再走。
光哥儿愣了一下,很快就接过苗应手上的碗,呼噜噜地吃了起来,吃完抹了抹嘴巴,又多加了五文钱。
苗应说不用,但他已经提着食盒跑远了。
这会儿街上也有了些人了,看着梅家的下人风风火火地走了,也凑上来看热闹,苗应抓住机会,重新拌了一些出来,说可以试吃,吃完再决定买不买。
毕竟是试吃,又不要钱,周围的人很快就都上前来尝,尝过之后,有些人面红耳赤,有些人舔了舔嘴意犹未尽,想再吃点儿但试吃的已经没有了。
实在想这一口的还是花了十五文钱买了一份,站在旁边就吃了,只觉得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浑身都畅快了。
本来夏天都苦夏,吃这个东西倒是能开胃,刚吃完一碗的人又说:“再给我来一份儿,带家去给媳妇儿和孩子尝尝。”
苗应赶紧又重新拌了一份递给他:“拿走我的碗得给五文钱的押金,你之后把碗还我,我再退你这五文。”
“也行。”那人干净利落地付了钱,端着一碗凉皮走了,没一会儿就回来还碗了。
因着苗应弄的试吃,他这儿人倒是聚集了不少,人一多了看热闹的就多了,自然买的人也就多了,开始卖的时候,霍行就去打了水来,有人吃完之后给他碗,他就顺手洗干净放着一会儿再用。
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卖得也差不多了,再等的话就要宵禁了,于是苗应叫霍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剩得也不多,家里人自己就能吃完。
苗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霍行挑起了桶,两人就准备要离开,还没走多远的时候他俩就被拦了下来。
苗应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好像是迎客居的跑堂,说掌柜想请他们去一趟。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改变了方向,跟着那跑堂一起去了迎客居。
路上跑堂跟他们说了,因为今天有食客带着他们的凉皮去,被掌柜看见了,掌柜对他们做的这个吃食很感兴趣,所以想请他们去谈谈。
苗应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穿越赚大钱的潮流还是让他赶上了,只是没想到不是什么常见的食谱,就是一个小小的凉皮。
等到了迎客居,掌柜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都是做生意的人,掌柜直接就开门见山,但他看着的人是霍行:“不知可否……”
霍行朝后退了一步:“家中的事情都是夫郎做主。”
苗应仰起头,看着掌柜:“不知道掌柜是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谈呢?”
“是这样,你们卖的这个吃食,可否告知方子?”
“当然可以。”苗应很是坦诚,“就是不知道掌柜愿意出多少?”
掌柜合掌,在心里计划了一下:“十两银子?”
苗应笑了笑,去挽霍行的胳膊,准备离开,掌柜立刻拦住他们。
苗应站定:“掌柜不是诚心做生意,咱就不必多谈了。”
掌柜想要伸手拉苗应,被霍行按住了手,掌柜立刻说:“生意不都是谈出来的嘛。”
苗应看着他,带着点儿笑:“掌柜迎客居里大厨想必也是很有能耐的,只需要多些时间他们是一定能做出来的。”
掌柜的唇角往上提了提:“你想要多少。”
“其实做这个东西的方法是其次,主要是我有一味调料,是这个好吃的最重要的因素,凉皮的做法十两银子我也可以给你。”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苗应也不想再打太极,“如果您愿意,我马上教给您的厨子。”
掌柜是做吃食生意的,他自然知道调料的味道是大于一切的:“这个调料,怎么说?”
“因为东西珍贵,我也没有很多,这个东西也就吃个时令,至少在你卖的这段时间,我可以给你供应上,掌柜看,这值多少钱?”苗应扬起头,直视着掌柜,霍行站在他身后,给了他莫大的支持。
“二十两。”掌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