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人啊。”沈晏川的笑极淡,转瞬变为眸间的冷冽,“那就,一起去死吧。”
说罢,他双手捏诀念咒。
金光结印,灼魄珠彻底呈现黑紫色。
大阵之下,众人一同抵抗。
承受反噬最重的,是阵眼之中的玉姜与林扶风。
林扶风的血肉都承受着撕扯。
玉姜趁其不备,重重地推了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推出了阵眼。
所有压力都落在了无落剑的剑端。
狂风席卷。
沈晏川嗤笑:“没有了流光玉,你拿什么与我作对?”
玉姜抬眼,目光极冷。
她轻轻擦去唇角血迹,毫不迟疑地说:“杀你,用不着流光玉。”
“我要用过去你我一同修炼的剑术,堂堂正正地赢你,让你知晓,无论你通过何种旁蹊曲径,何等奸恶邪术,都会是我玉姜的,手下败将。”
“为此,何妨一死!”
最简单的一招流风回雪,无数枯叶平地起,席卷冷风,直直袭向沈晏川。
沈晏川不备,后退数步。
杀招无数,他都有所防备,却不想她竟使出此招。
这是他们入门时,师父所授剑法第一式!
沈晏川剑法不精,更是早已忘了流风回雪的要领。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提前驱动大阵。而此举,正合玉姜心意。
阵眼落下,疾风便能加强流风回雪的威力,也就能将剑稳稳刺进沈晏川的胸膛。
沈晏川死,灼魄珠即灭。
或许,代价是她的性命。
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玉姜愿意。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
后脊是温暖的。
她缓慢而怔滞地回头,看到了身后替她扛下阵法伤害的,云述。
“云……”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云述何时醒的,又是何时来的?
妖化的云述瞧着如寒冰一般不近人,巨大的狐尾遮蔽天地,也刚刚好将玉姜裹在其中。
他俯身缓了好久,才艰难抬头,冲玉姜笑了笑,道:“幸好,我没来迟。”
“云,云述……”玉姜看不得他唇边溢出的血。
是妖又如何。
妖也是活生生的血肉,如何能扛得住灼魄珠!
云述轻轻推她一把,沉声道:“愣着做什么,这里有我,你……你去……”
又是一口鲜血溢出,湿透玉姜的衣袂。
玉姜眼尾泛红,再顾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