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你在不在,理理我好不好?”
陈让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哭腔,他晃动着自己的手腕,手铐划破伤口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阿渡,我疼……”
“真的好疼。”
“呜——”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叫,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现在不仅仅是生理上的饥饿,更是生理上的需求。
小腹的胀痛让陈让的身子蜷缩起来。
他在昏迷之中被燕云渡灌下了很多的水,除去身体机能所需要的,剩下的全都留在了小腹之中,让陈让的肚子隆起似二月的孕妇。
陈让蜷缩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往前滚,忽然,他凄厉地发出一声尖叫,脖子上的链子发出碰撞的声音。
陈让的脖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后脖颈,那里好似有一根根细细的针头戳刺着,激发着陈让内心深处的渴望。
陈让的脖子上被倒挂了一个项圈,在项圈上有细小尖锐的刺,只要陈让想要逃离这个床,项圈的长度便会紧紧拉住他的喉头,将那些细小锋利的刺插入白雪的肌肤之中,绽放出片片凋零的花。
陈让痛苦地仰起头,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额头不停地冒出细汗,下唇被紧紧咬着,因为剧痛甚至有了一丝丝血色。
大脑在极致的紧绷中给予陈让无上的清醒,小腹的胀痛更是让他的理智似乎在刀尖上行走般。
又一次挣扎被轻易压制,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腺体时,陈让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很快濡湿了覆在眼上的黑布,温热的泪水顺着布料褶皱往下淌。
理智在剧痛中骤然绷紧,又在下一秒轰然崩塌。
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虚软得再也撑不住直立的姿势。
这时他才恍惚发觉,裤腿早已被一片温热浸透。
说不清的异样感混着尖锐的刺痛在四肢百骸蔓延,让他控制不住地轻轻发颤。
滴在水泥地上,溅开细碎的声响,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敲得陈让大脑一片空白。
一直紧绷的脊背终于垮了,他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进一片黏腻的温热里,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怎么会这样……
陈让无助地痛哭出声,此刻寂静的房间只有他的哭声,肌肤上的触感却是那么的鲜明。
更让他作呕的是——
他竟然在万般耻辱之中从身体深处感知到了被他深埋在不为人知角落的欲。望。
自救?
陈让瞪着眼睛,失神地想。
自杀算不算自救呢?
“呜——”
陈让的啜泣,是从胸腔深处撕裂开的嘶吼,混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喘息的抽泣声,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眼泪流淌下来,晕染处大片神色的痕迹。
陈让一边拼命地张大嘴巴想要呼吸,一边却又被哭声堵得几乎窒息。
哭声里裹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燕云渡给昏迷中的他灌下那么多水,目的就是在此。
他要让陈让清醒的认识到——
他是燕云渡的狗。
……
陈让在昏迷前,只记得燕云渡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分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