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前方发呆片刻,罗心蓓扭头看向了身旁。
镜子中,两个女孩同时望向了对方。她们眨动着干涩泛红的眼睛,嘴唇是干巴巴的红色。
唇膏被吻成了一团,粘在唇边,在电梯内冷光的照射下,唇边皮肤像一片闪烁的星光。
视线飘下,看去了脖子上开始浮现的那团红色。
又向下,一块咬痕被胸前裙头的布料遮盖了一半。
看着那些痕迹,罗心蓓只能感受到自己突突跳动的心脏。
她沉默地呼吸了几秒,看着自己颈间那条钻石项链。
她一点都欣赏不了它的美丽。
它像一条昂贵的链子,把她牢牢地锁在了纽约。
这个混蛋。
鼻尖又抽噎了一下。
罗心蓓抬手摸去颈后钻石项链的搭扣。
电梯抵达楼层,门缓缓向两边退去。
高跟鞋踩进入门的门厅,急声经过门厅处的造景石板,一股脑地冲着某个方向。
穿过满瓶的子弹墙,在布列各种枪支的墙壁前停下。
手按下黑色木门的门锁,罗心蓓走进郑非的房间。
她握着掌心中的钻石,憋气用力把它扔去前方。
就想象着是把钻石扔去某人的脸上一样用力。
银色的钻石在空中划过,像一颗流星一样飞去了那张黑色的大床。
门被用力关上。
咣当一声巨响,把整理厨房的曼迪吓了一跳。
她一只手拿着正准备放进消毒柜的奶瓶,一只手保持着正要打开消毒柜的手势。
“夫人——”曼迪惊讶地看着罗心蓓一阵风似的在郑非的房间中走出。
她又站在这里,看着那阵像花仙子一样漂亮的风卷去了楼上。
奶瓶放进了消毒柜,软布擦着冲奶粉之后洒落大理石岛台的水花。曼迪又看着罗心蓓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梯。
她已经换下了那条漂亮的裙子,穿着她的粉色家居套装,但是她还拎着那条裙子。
抓着这条裙子,罗心蓓憋着那股气跑去了郑非的房间。
她打开门,把裙子像扔那条钻石一样扔去了他的床上。
这个混蛋!
又不是她一定要来纽约的!
罗心蓓用力关上了房间木门。
脑子中越想越气,罗心蓓吸了吸鼻子,她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眼泪被气得,突然没完没了,憋了一整晚气的嘴巴也嘀嘀咕咕地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