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来也不是很想参加。
他乐得清闲,一个人自斟自酌,他举起了酒杯,敬着比那高高的恐怖画像,更高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们一起等着看吧,看谁会先死。”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璀璨的灯串,鎏金的巨幅画框,诡异得扭曲着肢体的他们自己下方,尚且健康的他们在起舞。
裙摆蹁跹,混杂的香气融汇出一种经久不衰的味道。
关岁理和季开从舞池中央转过,他们的动作熟练,一个舞步跟着另一个,他们的动作亲密又亲近,就好像之前那些隔阂都从来没有存在过,可只要一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并不是这样。
看得出来,关岁理是会跳舞的,只是稍微有些不熟练,可也在短暂的一小节后,舞步精准了起来。
里德尔和因思特旋转到附近,因思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夺人眼球的两人身上,耳边里德尔暧昧问:“如果让你选,你选哪个?”
因思特笑得深情:“当然是你。”
里德尔微笑带着她旋转开去。
多格小心翼翼搂着丘娜的腰,他知道丘娜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还是惟恐不小心弄疼她。
可越紧张就越是出错,他一脚踩上了对方的脚尖。
多格脸都白了:“对,对不起。”
丘娜一脸漠然,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察觉多格退步才追上去,带着他继续旋转开去。
“放心,我特意选了水晶玻璃鞋,你踩不到我的。”
多格脸更白了。
最后,多格只好自暴自弃:“刚刚,谢谢你救我。”
“因为你在求救。”
多格,多格阵亡。
季开转过来,带着关岁理舞蹈,舞曲进行到第三节,节奏一变。
每一处的距离骤然拉近。
季开顺着舞步一步拉近,瞬间就突破了安全距离,眼前就是关岁理耳廓。
他察觉到关岁理的不适,心头一动,手腕用力,俯身凑过去,压着嗓子在他耳边夸他:“你果然很聪明。”
关岁理几乎瞬间就想要撤步,又被季开死死拉住:“舞还没跳完,急什么?”
季开眼中含着笑,他天生就该站在这流光溢彩的大厅之中,他享受这里的一切,他拥抱着自己的舞伴,就好像拥抱着自己的爱人:“难道你是在嫌弃我吗?我不好吗?”
季开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危险,关岁理却没来由有些烦躁,这群人跳个舞为什么那么麻烦,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舞曲一转,季开终于和周围所有男伴一样,顺着舞蹈撤了开去,关岁理才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比起这个人的靠近,关岁理其实更抵触他身上从未消散过的香水气,在季开又一次靠近的时候,他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都疑惑的问题:“你很喜欢香水?”
季开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可出席场合,配套的香水是基本的礼貌和习惯,今天这款是特意为你挑选的,叫,酒厂赌徒。”
关岁理直截了当告诉他:“我不喜欢。”
季开竟然非常自然地接:“我知道,”他十分擅长一句话就能让人火大,“我也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根本没办法沟通,关岁理都像放弃了,季开这个人根本摸不准,到现在他都不清楚他这个性格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比起来,现在的季开竟然算是最正常了,他脱口就问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可问出口,他就察觉气氛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