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酌应了一声,仰头,面不改色地把剩下的抑制剂全灌了进去。
许知一一眨不眨地盯着方言酌喝完了那比苦瓜还苦的抑制剂,总觉得那是自己喝完的。他没忍住,说:“这里没有垃圾桶。”
“我回去扔。”
许知一揉了揉鼻子:“哦。”
话落,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心里有了怀疑,方言酌就不可能把怀疑放下去。他和许知一拉开很长的距离,没有靠近许知一。
在方言酌看来,许知一状态不太对,有种在omega发q的边缘——刚刚突然暴走的alpha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许知一的气息也怪怪的。不可避免的,方言酌想到在操场上,许知一抱着自己的腰,搂住自己的肩膀,慢慢地,对靠近自己后脖颈处的腺体,隔着抑制贴,吹了一口气。
浑身热了起来,方言酌深呼吸几口气,把心里的悸动压了下去。
方言酌是这么想,但许知一不这么想的啊。时间的流逝让大脑思考开始变得缓慢,情绪的敏感性增强。许知一伸手,比划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就停了脚步,抽泣一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言酌立马停住步伐,回头看他,快步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许知一哽咽:“我好难受。”
方言酌问他哪难受。
“好疼,”许知一揉了眼睛,低声说,“我感觉我骨头都碎了。”
那么高的楼,他直接跳下去了。解脱了还好,可是他还在这个abo世界好好活着。每次午夜梦回,都恍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别瞎说。”方言酌蹙眉。不动声色地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他开始尝试安抚许知一激烈的、不稳的情绪。
许知一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方言酌,死活不放手:“我又没撒谎……”
方言酌任由他抱着。他觉得奇怪。许知一到底是不是劣质omega呢?如果是,那草场上,发情的omega气息是怎么回事其他队伍的吗?不太可能啊,离那么远呢。
如果不是……
目光落在许知一的后脖颈处,那颗小小的、跟痣一样的腺体。
fq的omega也是没有理智的,只会想着那种事。但许知一这状态,压根就不是啊。
鬼使神差的,方言酌伸手,去触碰了那跟痣一样的腺体——
那“痣”跟贴花纸一样,掉了。
方言酌:“!!!”
许知一觉得不舒服,他松了手,仰头看他:“你在干什么啊。”
方言酌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贴花纸,哆嗦着又给许知一贴在后脖颈处了。
许知一扒拉着后脖颈,又把那贴花纸扔了:“好丑,我才不要贴。”
方言酌:“……”
许知一扔了贴花纸,方言酌又弯腰把捡起来了,吹了上面的灰,努力把心里的震颤压了下去,说:“许知一,贴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