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他显然是不想无事发生。戚暮山喉结轻动,看到穆暄玑烧得通红的耳根,想起自己在宴厅桌下对他的所作所为,说:“你是不是想……”
穆暄玑略一垂眼:“可以吗?”
戚暮山心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可等想再张口说出来时,嘴里却溢着一股梅酒甜香。
穆少主极少对他动粗,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万般柔声细语、体贴入微,生怕有半点儿照顾不周。
戚暮山很快从最初的紧张中放松下来,又迅速红了眼角,情难自抑地发出细碎声响,慌忙咬住手指,以防更多不堪的声音漏出。
穆暄玑看了,笑着移开他的手腕:“会咬疼的,暮山哥。”
窗外秋蝉肆意鸣叫,掩住急促的喘息声。
待到周遭再度归为宁静,已是后半夜了,往日的戚暮山这会儿已经沉沉睡去,现在算是秉烛夜游了。
他枕在穆暄玑的胳膊上,累得睁不开眼,平素苍白的面容此刻倒多了几分血色。
穆暄玑目不转睛低头看戚暮山,伸手拨开稍显凌乱的发丝,探着他的额头,确认刚刚没把他折腾得够呛,接着帮他掖了掖被子,捋了捋鬓边碎发。心脏仍因过度兴奋而狂跳,在耳畔一通乱敲。
戚暮山眉头微蹙,大概是嫌他吵,往下一钻,把脸埋进他颈窝里。
穆暄玑试着轻唤,但回应他的只有均匀起伏的呼吸声,以及搭在腰后的手。
他于是扭身掐灭床头烛台,随后翻回身,将戚暮山拥入怀里,轻啄了下脑门,这才阖眼歇下。
帘幔轻晃,摇落几缕碎金。
素来随外边天亮而醒的戚暮山,被昏暗寝室裹得严丝合缝,分不清几时几许了,直至几束亮光挠过脸颊,他才幽幽转醒。
他一动,穆暄玑也跟着睁眼。
他抬头,正对上穆暄玑直勾勾的目光,那些旖旎缱绻的回忆便随之涌现,他当即偏过脸,假装咳了一声。
“嗯?着凉了?”穆暄玑声音带着初醒时的低哑,抬手抚过戚暮山温热的面颊。
戚暮山忙摇头,问道:“什么时候了?不是还说要去城南的吗?”
“不知道。”穆暄玑将人搂紧了些,抵住他额头,“明天再说吧。”
“明天复明天,你还想要几个明天?”
戚暮山佯怒似的往穆暄玑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穆暄玑“哎呀”了一声,弓身蜷膝,顺势叠在戚暮山腿上,随后笑道:“你今天再休息休息,明天一定。”
戚暮山确实需要再休息,倒不是因为伤势未愈,而是他方才试图起身,却被腰后的酸胀打败,加之穆暄玑还把腿压在他身上,更起不来了。
“再说后天的话,我可就不来了。”
“好嘛,暮山哥。”
穆暄玑说着,捻起戚暮山的下巴,细细密密地吻了下去,比起共赴云雨的欢愉,更像狂风暴雨过后的静谧,似沙鸥掠渡湖畔,与岸上轻舞的柳枝交织。
两人又是一阵温存,直至北辰殿外的钟声敲响,才让他们感到实在。
穆暄玑起身下床,捡起散乱在地的衣袍披上,将帘子拉开一点缝隙,好让室内亮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