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竺怎么拍下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爸爸,你真好看。”乐山望着他入神,奶声奶气地夸人,他太过真诚,白虞不好意思地偏过目光应和,“是吗。”
“嗯嗯!”乐山肯定地点头,“你是最好看的爸爸。”
小孩不在乎其他的,只会用“最”这样夸张的词表达认可。
白虞忐忑而艰难地问,“我离开你这么久,你怨不怨我。”
乐山摇摇头,“爸爸是有别的事要做,等忙完就回来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对白虞张开手臂弱弱请求,“爸爸,抱抱我好不好。”
白虞轻颤着把他搂进怀里,眼眶湿润了一片,“对不起。”
他又开始后悔了,不过悔的不是离开,而是没有走得彻底,他不该回来的,给他们平白留下希望。
白虞拍拍乐山的后背,视线落在虚空处,挣扎之后才说出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
乐山懵了,两秒后看向白虞,“可是,爸爸他……”
“没关系。”白虞打断他的话,深深出了口气安慰道,“爸爸是开玩笑的,你还没睡好吧,快躺下再睡一会儿。”
乐山眼里的不安和迷茫渐渐消退,白虞和他一起把照片收好,盖上被子,窗帘拉到底,温柔地看着他,随后开门走出去。
小孩子比大人想象的要敏锐很多,乐山一定也能察觉到,他的两个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他不能再问了,乐山会害怕伤心的。
几乎整夜没睡,白虞出门时满眼的疲惫浮现,目光撞上站在一侧的秦鼎竺,他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说,“我想看看他。”
秦鼎竺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你也该休息了。”
他没提起白虞趁着他没注意过来,也没问他和乐山说了什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握住他的手回到卧室。
刚进门白虞就被他抱住,关了灯,两人脚步凌乱地倒在床上,白虞气息急了些,身上人深深埋在他颈窝,只是抱着,再无别的动作。
过了许久,白虞推了他一下,“很重。”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秦鼎竺便把他往上拖了些,扭过来相对抱着,白虞是不被压着了,可对方体温比他高,弄得他越来越热,而且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睡,现在多出一个拢着他,还真有些不自在。
可这次他再怎么推,秦鼎竺也不放他了。
白虞困极,挣扎无效只得适应,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三点醒来,他头晕脑胀的,揉着额角把关机的手机充上电,看到聂陵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还有留言问他到哪里了。
白虞愣怔地静了片刻,给他回过去:昨晚出了点事,没赶上飞机。
聂陵立刻直接打来,“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我……”白虞看到推门走进的秦鼎竺,迟缓地说,“我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