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轩了悟:“地道?”
二当家赞叹大笑:“的确是地道,这是我给宁少帅的合作诚意,只是不知道少帅您的合作诚意有多少。”
傅承轩踩着那片回响特殊的地板,在桌旁从容坐下:“二当家是军人出身,应当知道宁军最重信用。若无诚意,我也不必亲自来。”
二当家思索片刻,释然:“也是,以你的本事何至于跟我这种人虚与委蛇,你愿意跟我合作,无非是希望少死几个宁军的兵,不波及奉城无辜百姓,我懂……你说的事儿,我同意。”
他从胸口处摸索一阵儿,掏出一张地图:“奉城地道匪帮只知晓一半,另一半,要靠你自己了。”
傅承轩接过地图,上面纵横如枝杈的线路令他心惊。
只一半都这么多,若是里面藏有军用物资和水源,还不知得养多少赵军余孽。硬逼穷寇怕是会激起鱼死网破,少不了伤及无辜。
果然,不能蛮搜硬闯,只能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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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急三火四筹谋奔逃的辛笃学还在操心筹钱的事。
因有傅家托底,他一直无甚资产,过得都是享受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反正每次手头一紧,随便找个由头跟傅云珠提上两句,对方就能拿出几百银元。
可如今他是真缺钱了,傅云珠的遗物又都在傅念斐那不孝崽子手里,自己还能上哪儿筹钱呢?
他急得团团转,突然一拍脑门。
对,报社。
傅家在报社可是有股份的。
辛笃学刚想清楚这点便等不及了,马不停蹄来到报社,也顾不得自己脱落的门牙和面上的瘀痕,一进门就说要找廉睿兄。
李廉睿,傅家主口中日日社交的大少爷,跟辛笃学合办报社的人之一。
他交际广、□□请,可傅家主不清楚,他跟纯粹玩乐天天宿在女人堆儿里的傅承闲不同,李廉睿还是很想做一番事业的,否则也不会同意报纸首期便出跟宁大帅有关的主题。
毕竟这种选题,做好了让人眼红,做不好可招灾惹祸。
“廉睿兄呢?”
辛笃学进门便用手帕捂着侧脸,说话也含混不清,负责看门的少年差点儿没认出他。
“哦哦,是辛主编呐。”看门少年坐回椅子上重新盘腿,“他去赴宴了。”
“又去赴宴了?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辛笃学忙问,“那建安兄和屏晚兄呢?”
少年嚼着花生米道:“都不在,他们也去赴宴了。”
辛笃学这回真愣了:“都去赴宴?他们俩每日写作、校对……许多事要做,从来不去赴宴的,怎地也去了?”
少年:“呃……我说不明白,但好像是你们那个文章,有一位什么杜会长很看重,说是设宴邀请他们商讨,所以全去了。”
“杜会长?!”辛笃学面色一变,他心中隐有预感,却还是忍不住问,“我也是报社负责人之一,这事儿这么重要怎么没人通知我?”
少年茫然:“哦,你说的有道理,可听说邀请函上没你……算了,等他们回来你自己问吧。”
辛笃学气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