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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现端倪（第1页）

“那个，哥，抱歉，我添麻烦了。”布列塔尼小跑着跟在德莱文身边，脸上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哥哥的脸色。

德莱文从喉咙深处“唔”了一声，算是回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沉沉的，让人摸不清是生气还是单纯疲惫。他利落地把一个半旧但保养得不错的黑色头盔塞进布列塔尼怀里，言简意赅：“上车。”

布列塔尼看着停靠在路边那辆线条硬朗、漆面在路灯下闪着冷光的黑色重型摩托，眼睛一亮：“哇！好帅的摩托！这是你同事的？”她一边问，一边乖乖爬上车后座，双手紧紧环抱住德莱文精瘦却充满力量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穿着旧夹克的后背上。

她感觉到德莱文胸腔传来一声极低的、几乎听不见的轻笑。这声笑非但没让她安心，反而让她右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了心脏。

下一秒，德莱文猛地拧动油门，摩托如同离弦之箭般狂飙而出！

“呜——！”布列塔尼强行把冲到喉咙口的尖叫死死咬住，化作一连串倒抽冷气的声音。风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头盔上，两侧的街景疯狂地扭曲、倒退！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甩到了后背，只能死死抱住哥哥的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透过护目镜，混杂着惊恐、无语和浓浓的怨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她忍无可忍，环在德莱文腰间的右手猛地穿过夹克下摆，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精准地揪住他腰侧的一块软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拧！

“嘶——！”德莱文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报复性地又拧了一把油门，摩托引擎的嘶吼更加狂暴！

兄妹俩就这样在哥谭的街道上无声地“互殴”着，一个用速度施加压力，一个用指甲实施报复，各自发着狠。直到熟悉的街角出现在视野里。

“吱——嘎！！！”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德莱文猛地一甩车把，一个近乎炫技的漂移，将摩托稳稳地甩停在自家房子楼下。轮胎在地面擦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车刚停稳，布列塔尼连头盔都来不及摘，气冲冲地把护目镜推上去，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下车，抬脚就狠狠踹向德莱文穿着工装裤的小腿：“德莱文！你这个疯子！你不想活了但是我还不想死呢！”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怒火。

德莱文敏捷地侧身躲开大部分力道，但布列塔尼的鞋尖还是擦到了他的裤腿。他摘下自己的头盔，甩了甩被头盔压得有些凌乱的金发，紫色的眼眸瞥了妹妹一眼，嘴角似乎极快地勾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成那副沉静无波的样子。他没理会妹妹的控诉，只是伸手：“头盔。”

布列塔尼气呼呼地把头盔摘下来，用力砸进他怀里，转身就要往家门里冲。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疯子哥哥，回到自己安全的房间。

“站住。”德莱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绊住了布列塔尼的脚步。

布列塔尼背对着他，肩膀垮了下来，认命般地转过身：“又怎么了，哥？我真没受伤！就是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德莱文没说话，只是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他比布列塔尼高出一个头还多，路灯的光线被他挡住，投下一片带着压迫感的阴影。他那双和布列塔尼如出一辙的紫罗兰色眼睛，此刻像探照灯一样，锐利地扫视着她——头发有些凌乱，校服沾了点灰，脸颊因为激动和刚才的惊吓而泛红，但确实看不出明显的伤痕。然而，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紧紧抱在胸前的书包上。

那书包被她抱得死紧，姿势极其不自然，仿佛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或者……生怕它磕了碰了。

德莱文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在冰山餐厅后厨见惯了各种藏匿和鬼祟，妹妹此刻护着书包的样子，瞬间触发了他的警报。

“书包，”他伸出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给我看看。”

布列塔尼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把书包抱得更紧，后退了半步，眼神闪烁：“没……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课本和作业！还有……还有你给我做的午饭盒！空……空的！”

她的反应过于激烈，语速过快，解释也显得苍白无力。德莱文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妹妹在撒谎，而且是非常拙劣的谎言。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书包里肯定有问题！联想到她今天在学校可能的遭遇，再想到哥谭街头层出不穷的违禁品……德莱文的心沉了下去。

“布列塔尼，”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压迫感，紫色的眼眸紧紧锁住她，“书包，给我。别让我说第三遍。”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保护欲和隐隐的怒火，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布列塔尼被他的严厉吓住了，脸色微微发白。她看着哥哥伸出的、带着薄茧的手，那是双修理机器、支撑起他们这个家的手，此刻却像要揭开她最大的秘密。她该怎么办？告诉他流星送了她一颗蛋？蛋里还孵出了个小精灵？她会被当成疯子的！或者……更糟？

恐惧和秘密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抱着书包，像抱着最后一块浮木，在德莱文沉凝如水的目光下，进退两难。

“给他看吧布列塔尼，我已经藏好了。”露娜的声音忽然近在咫尺，布列塔尼下意识想要转头去看，露娜轻轻制止了她：“别转头，我就在你的右边，布莉，不用担心，他看不到我。”

布列塔尼放下心来，面上仍然装作一副哼哼唧唧的不情愿地样子：“给给给！你看吧！”

德莱文沉默着注视她，自然没有漏掉刚刚布列塔尼那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是已经准备完毕了？还是说根本不怕我发现了？

见人没动作，布列塔尼拎着书包带子抖了抖：“不是要看吗？不看了？那你再要我可不给了。”

德莱文阴沉沉地看着她，布列塔尼才不怕呢，她把书包收回来，没好气地向人吐吐舌头：“略——啊哟！”

德莱文收回手，好像刚才弹了人家一个脑瓜崩的人不是他一样。

布列塔尼捂着头痛苦地蹲下去：“我恨你，你这个暴君！”

德莱文转身就走，把头盔拿回来挂好：“晚上记得把门锁好，我今天也回不来，但是我明天会休假，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明天给你做。”

“没有。”布列塔尼气呼呼的地摇头：“你注意安全就好。”

德莱文对这事不敢打包票，只说道：“我尽量。”

他不再多言，拧动油门离开了。

就在摩托即将驶离的瞬间，布列塔尼揉着额头的手猛地顿住，眼睛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瞪得滚圆——！

落日的余晖勾勒出德莱文疾驰而去的背影，也清晰地照亮了他宽阔的、穿着旧皮夹克的左肩——那里，在引擎轰鸣带起的风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稳稳地坐着！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