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
“你是不是生气了,在说气话?”
谢见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
晏漓简直要被谢见琛的脑回路打败了。
“谢见琛,我有时候总是在想,你这戒不掉的天真,究竟是好事一桩,还是会害了你。”
他不明白晏漓为什么忽然扯到自己身上:
“什么意思?”
“你就不觉得,白日那场闹剧是有人刻意为之?”
谢见琛愣了一下,联想到全寿康当时下意识指控军士造反一举,很快便反应过来:
“难道有人意图诬陷于谢家?”
“演兵场外那几个丧命的士兵,你可曾去瞧过?”
事发后,谢见琛指使手下人将几人遗体归还家乡,可古怪的是,此数人身份籍贯,营中名册竟从无记载。
思及此,谢见琛惊道:
“那几人是乔装为士兵的刺客?”
晏漓无言默认。
除了阉党,也不会有人会如此想置谢家于死地了。
难怪自父子归京来,全寿康久久默不作声,原是在策划一场等待父子二人“自投罗网”的好戏。
乱民的刺杀,反倒是冥冥中救了谢家一命。如若没有这群乱民,那些假扮成谢迁麾下士兵的刺客便会闯进来……谢家自然难逃其咎。
他正后怕着,远处忽然传来了宫女问安的声音。
“太后娘娘。”
谢见琛远眺去,太后竟不知何时散步至此。
他忽地紧张起来,晏漓对外毕竟还是昭宁殿下的身份,深夜私会外男到底不妥,教太后瞧见只怕教人不悦。
晏漓察觉到他的局促,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躲到湖畔树林后,他这才手忙脚乱地钻到树干后面,鬼鬼祟祟地偷偷瞥向亭中的母子。
“人云镜影湖闹鬼,太后竟也有闲情逸致,来此曲径寻幽?”
晏漓抬眼瞧向女人。
太后面色酡红,瞧着是出来醒酒的。她对晏漓的问安没什么反应,而是伸手示意侍从宫女尽数退下,精致昳丽的红妆却无法掩盖冷淡的神情。
气氛一时冷到极点。
女人眯眼打量他,眼神不似母亲看向子女的关切,反似来自上位者无情的审视。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晏漓颈间的伤口处:
“受了伤不仔细着处理,卖惨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