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容子晋犹豫再三,开口道?:
“我知你与谢见琛……相交甚笃,只是,你如今冠有潜龙之?尊,同属下往来过密,只怕多有弊端。”
“此话怎讲?”晏漓撂下墨笔,“难不成有人对他?多有非议?”
“谢见琛的话,他?与下面士兵在一起混得久了?,众人知他?最是品性端方的,并未中?伤与他?,只是你,呃……”
“看来中?伤的是我?”晏漓倒是无所?谓地松了?口气,“怎么说的,你且复述来教?我听听。”
见晏漓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容子晋做了?个尴尬的心?理准备,一板一眼地将近日来他?听到的所?有传说组织串联起来:
“说您为得到他?死心?塌地的辅佐,不仅引其?沾染龙阳之?好,还心?狠手辣、外?巧内嫉,趁他?卧病之?际残杀了?将军夫人,这才有了?如今的……”
见男人凝神静听而?不语,容子晋忽忧起这话是否过分冒犯。
晏漓见容子晋停了?下来,啧声道?:
“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顾容子晋石化在原地,晏漓自顾自解释道?:
“缺少了?点儿创意,不过还算有杀伤力?,马马虎虎的想象力?吧。”
容子晋嘴角直抽,咬牙切齿问道?:“你还挺乐在其?中?是吗?”
“为什么不?”
年?轻的太子殿下扬眉笑眯眯道?,“他?们这样想,便不会有人敢趁着‘将军夫人去世’空白来勾。引他?了?不是?”
“……这些乌七八糟的传言,不会就是你放出去的吧。”
——他?怎么就忘了?,这是个脑回路多么奇葩的主?!
“行了?,我明?白你忧心?所?在。往后我会把握好度量,不会有伤及这无聊名号的声誉。”
晏漓到底还是明?事理的人,难得有耐心?地安抚了?一下容子晋,又抱臂靠向椅背,愉悦道?:
“不过,还要多亏令弟自脂粉之?地带回偷看的话本子,这才能给我提供许多灵感。”
容子晋:“……”
瞧着容子晋黑着张脸,晏漓便知容子泽晚些怕是要挨一顿收拾了?。
年?纪轻轻便成天同女孩子厮混,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那孩子若是知趣,下次便该主动将那些话本子分些过来,这样他?才姑且愿意帮衬着掩盖一两次。
这样想着,晏漓惊觉,与谢见琛这样充满神奇魅力?的家伙一路前行,哪怕是自己这样孤僻的人,身边竟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有了?值得互相关?照的朋友。
他?不禁对自己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窗外?曦光与梧桐。
落叶片片脱离枝头翩飞,正如离别的日子残忍累积。
谢见琛,我很想你。
他?拾起那片掉入砚台的枯叶,吹向窗外?树下的泥土中?,希冀着生机勃勃的重逢尽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