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待最后一片叶落之?时,已是银装素裹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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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
“殿下!”
晏漓自正落着雪的窗外?回过神,但见案下两侧的顾芷兰和容子晋坐在圈椅上,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
顾芷兰:“殿下,你在听我们说话吗?”
晏漓“嗯”了?一声,揉揉额角醒神,“无事,请继续。”
自护卫军声势逐渐壮大,反对护卫军的势力?也渐渐冒出头来,称护卫军所?行之?举实乃大逆不道?的造。反之?事。
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需要采取暴力?的手段,可有了?护送晏漓这一先太子回京的理由做掩护,绝大多数护卫军都认为自己是在顺应天意,并不会因此心?虚退却。
“这些反对势力?多数是路州附近的民众,虽然人数算不得多,可毕竟不便强势镇压,又不能放任不管,对付起来便格外?头疼。”容子晋眉头紧锁,“再过两日便是年?节,路州城好不易在我们手里安定下来,他?们却也不愿安生过个好年?。”
“我们很难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多数百姓想与阉党一搏,自然也会有少数百姓过惯了?曾经的日子,经不起任何变革。”
顾芷兰意有所?指。
“这种?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只需简单的煽风点火,即便是这样宁静的冬日,也足以引起一场不容小觑的火。”
两人同时看向晏漓,等待他?给出下一步的指示,却见素来心?思活络的上位者此时竟再度走神。
他?们都清楚晏漓在惦记什么,见晏漓忧思过度,容子晋难得充当?起了?那个安慰的人:
“殿下也不必过分担心?,冬季雪深冰滑,再加之?来回山南的路途实在崎岖,行程耽搁也是常有的事。”
“他?说会在年?节前回来,可后日便是除夕了?。”晏漓神思不宁闭了?闭眼,“上一封来信,还停留在九月。”
他?曾经也用容子晋给出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可迟迟等不到的回信,叫他?无法不去多想。更何况——
“最近一封递向山南的信,亦然被退回了??”
顾芷兰:“……嗯。”
虽然顾芷兰也不愿这样苍白回答,可这却是不得不正视的事实。
秋末递向山南的那封信,按理来说初冬便能到谢见琛手里,可不知为何,那封信却被莫名退了?回来,据说连山南的地界都不曾被送入。
后来晏漓索性派遣自己人跑了?一趟,可如今看来仍是无功而?返,依旧连被拒绝进入山南的理由都没有。
见顾芷兰也说不出什么话,容子晋更是拽不出什么安慰的词来。
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往坏处想。
晏漓兀然站起身来。
“我要亲自去一趟山南。”
顾芷兰:“你疯了??”
“山南一连数月未有半点消息,我岂能干等下去?”
不由分说地,晏漓拉门便要牵马出发,可不逮他?踏出房门,便与几乎是连滚带爬赶来的手下相撞。
容子晋皱眉:
“毛毛躁躁冲撞殿下,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