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不明所以茫然与呆滞,他缓缓抬起那张泪痕交纵的脸。
迷蒙泪眼中,他看到那俊脸苍白之人,此刻竟然……
撑着头、一脸戏谑地笑着看他!!!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没听够呢。”
晏漓本竭力?绷着脸,可一瞄到谢见琛哭成了大花脸,嘴角是?再也忍不住地扬了起来。
“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你、你?”
谢见琛目瞪口呆,定格原地。
“当?真这般思恋至深,教我的谢卿魂牵梦萦十余年?”
谢见琛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面容上那鲜活的笑、看着他眼中倒映着仓皇无措的自己。
“……”
一阵巨大的窘迫羞耻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轰然在他脸上炸开来!
敢情刚才掏心掏肺的哭诉,竟都成了唱给他听的大戏?!
瞬间,他直觉刚才那些情急之下一口气倒出来的真心话简直无比肉麻,简直比那些戏词还浮夸。
“你、你耍——”
他正要爆发,却被晏漓神秘兮兮捂住嘴。
“小?声些,莫要让人听见。”
谢见琛含泪的眼中满是?疑问?,可有晏漓这样一本正经地提醒,还是?不自觉老实?安静下来。
晏漓的手方一离开他的嘴,他就忍不住低声质问?起来:
“你怎么可以拿生死这种大事来吓我!简直混蛋!!”
“我没想吓你,”晏漓说,“本来,我确实?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你!”
谢见琛顿时熄下火来。
“侥幸,确是?为埋伏伤,尚不致命。”
晏漓玩味看着无声咆哮的他,笑得好不愉悦。
“不过,你用死亡骗了我一次,这次让我还回来,我们就算扯平了。”
被这样一说,谢见琛顿时心虚嘟囔着消下声来。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通晏漓的伤,有几处险些见骨,瞧着便疼痛难忍,也难怪这人脸色难看。
总之,不幸中的万幸,偏开了致命之处。
谢见琛在一通大悲大喜大臊后,终于冷静许多。
“如今朝中许多人都以为你……都纷纷逃命了,那些难办的墙头草,这会倒是?跑了个干净。”
晏漓目无波澜,无比淡定。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
谢见琛顿了顿,意识到什么。
“难道,你是?故意的?”
晏漓挑眉不答,只是?沉浸欣赏着他抹眼泪。
“只是?……将?计就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