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红灯惊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猜测你是晋阳公主?”
“我谁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怀晴有些语无伦次。
她颤抖的手,被红灯紧紧握住。“妍妍,你不管是谁,在我们眼里,你永远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你是妍妍。我们……”
红灯没再说下去。怀晴揽住她的腰,抱她,下巴搭在她肩上:“你们不同……所以,我得找到宁宁,我们才是家人……”
“家人?”红灯一怔,眼眶忽有泪意:“竹影不算!我才不愿跟他有牵扯……”
两人笑作一团。
哭笑过后,怀晴只觉连日来的忧虑一扫而光。
“该给他上第二份解药了……”红灯将药丸碾碎,送入陆九龄口中。
“第二份解药后,他很快就能醒了……”
怀晴闻之一震。红灯笑盈盈递给怀晴一封书笺,是裴渊的手书。
看完后,怀晴心中发暖:“原来他已经清醒,现在很安全,暂时不准备回京都。”有人得偿所愿,她的一番筹谋便是值得。
……
一丛青竹,夜间那头热闹,这边冷情,如同将
日月相隔。
裴绰头皮抽痛,静坐于书桌前,隔壁孩童玩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怎么也没给我张罗一桌饭食?”
“……”江流捧着《昭明旧事》坐于窗牖边,看得咯咯发笑,完全没听到裴绰的话。
额头痛得很。
裴绰揉揉头,“上次道人留下的药方,去再煎一副。”
这一回在玄女庙待的时间并不久,引起的头痛却是罕见的,烈度大、时间长。他一向很能忍痛,这一次,却觉得一时一刻都是煎熬。
江流:“……”眸光粘在书页上。
裴绰忍无可忍,上前敲了敲江流的头。
“一回来就吩咐抚秋姐姐煎药,一会儿药就端来了!”眼皮却没抬,还盯着《昭明旧事》看。
正是江不屈忠心为主的选段。
“这个江不屈,真对我胃口,为人耿直,做事利落。”江流赞道。
裴绰脸色一沉,道:“出去看。”
“好嘞!”江流溜得飞快。
头更痛了。
裴绰闭眸,指尖按住额间暴起的青筋。
……
回京数日,安宁公主每日邀请怀晴赴宴,怀晴都称病推却。公主却是一个执拗的性子,几日后直接登门拜访。
公主驾到,崔氏不得不礼节周到,领着公主逛遍了国公府的亭台楼阁,不曾想,容央兴致缺缺:“我不是来看什么花儿鱼儿的,我特特来是为了姐姐。”
崔氏:“……?”
这么快就姐妹相称了?
一盏茶后,幽篁院。
刚一入院,便是令容央无语的一幕:“裴渊”躺于竹榻,躲在竹荫里吹凉风,怀晴则坐在一旁替他摇冰扇。
打发走崔氏,容央跟怀晴说起了私房话:“我确实有些棒打鸳鸯了……不过姐姐,我又不钟意他,以后摇扇子这么累的活儿,我可以让我宫女帮你做的。”
怀晴:“……”
“他不一定能醒得过来……”怀晴提醒道。
容央啧了一声,道:“也是!等他醒了,我再纳他做驸马,与你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