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药还没起效。
陆九龄眼眶湿了,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盯着金簪。
“这是我送给宁宁的生辰礼,为何在你手里?”怀晴追问。
陆九龄眸光含雪,恍然大悟般看着她。
原来,她就是妍妍。慕宁愿同生共死的人。
安神香袅袅升起,窗外蝉鸣了了。怀晴揭下金簪,放进陆九龄手心,“你昏迷时一直抓着这金簪。我已寻了宁宁两年,若前辈知晓,还望告知。”
两年了。
身负沉烟之毒未解,他为何还未死?
陆九龄反手摸脉,略一顿,惊讶地发现自身沉烟之毒已解。不是解毒,而是被转移于他人身上,且移毒之法更为精妙。
“宁宁……没了。”陆九龄闭眸,终于缓缓开口。泪珠划过苍白的脸侧。
“不可能!”怀晴不信。“当年发生了何事?”
握着金簪的手微微颤抖,骨节发白。“你是妍妍吧?”
“宁宁必然极其信任前辈,才会将我的名字告知。”怀晴审视着他。
“两年前……”陆九龄疲惫地合上眼,娓娓道来。
“后来,我们准备出逃陇州……”
“我看着她,身中长箭,掉入断崖……”
“……”
“不,宁宁没死。”怀晴定定道。
陆九龄猝然睁眼,随即眸光黯淡:“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掉入山崖,如何能活下来?”
“她真的没死。”怀晴摇摇头:“这两年,少师你被关在裴府的密室,昏迷已久,不知世事。我实则在那密室外,看到了宁宁留下的信号。她在寻你,且寻到了你的踪迹。”
“若她当时便死了,如何能找到镇国公府来?”
陆九龄眸光一亮:“当真?当真!”
前思后想后,陆九龄叹道:“太冒险了,她明知裴绰有异,还来寻我作甚?”
“宁宁被裴绰捉到了?”陆九龄问。
线索又回到了裴绰身上。
怀晴原本以为救出陆九龄,便能寻回慕宁。可世上最后一个见过慕宁的人,却不是他。
陆九龄因不知裴绰真实身份是昭明太子,只当首辅在追捕前朝余孽,因而连累慕宁。
可怀晴知晓。
裴绰当年抓住陆九龄后,还来不及相认,陆九龄便因沉烟之毒深入心肺,陷入昏迷。裴绰只得用雪参给他吊命。而当年窝藏余孽的同犯崔前,摇身一变成了户部侍郎。
宁宁——裴绰也不必赶尽杀绝。
她如今又在何处?想来想去,只有裴绰知晓。
如何撬开裴绰的嘴,是个大问题。
“宁宁被捉住了?”见怀晴沉思,陆九龄追问道。
怀晴摇摇头。她俯下身,三言两语,将眼下陆九龄假扮裴渊、裴绰此刻就在隔壁的事情简单说明。
陆九龄怔了许久:“所以,我现在……是裴渊?是裴绰的胞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