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状态任谁来也不会说一句正常,瞳孔像是野外动物应激后的竖起,又警惕又极度隐忍,呼吸频率很高,从脸到耳后根一直向下的肤色全部染红。
卞述是被人算计了,他这月月底最后一个任务是查清一个高级场所的走私货品,他为了掩护同伴离开,被注射高剂量的omega信息素液,大量发情药物。
虽然abo社会制度开放许久,alpha与omega之间已不像之前需要严格分离,但这种特质的信息素液相当于几十个omega同时发情,卞述作为一个成年alpha,没有当场发作是生生靠着意志力挺住。
然后他强撑着走到这个小巷里,闻到一股干爽清透的香味,很轻,很淡,微乎其微。
来自基因里的标记本能像是爆发的活火山,热烈无比的熔岩从他的头顶直直浇灌到他的脚底,等他意识泛回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按在对方的后颈处,他的鼻尖在触及到那片肌肤时,呼吸猛地重上好几番。
卞述眼皮子颤了一下,他额头全是汗,手指拧着劲努力离开青年的范围,紧攥在墙壁上,指缝因为用力甚至擦出了血丝。
他克制着,忍了又忍,在失控边缘侧过头,声音哑得不行,每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似的:“……走。”
走?
陈雾轻随意动了下手肘,几乎是同时,抓住他臂腕的手便不自觉收紧,脖颈处感受到的热气,灼热的气息越来越浓。
不撒手怎么走,上半身不动,光用脚抡冒烟?
汤姆猫吗。
闹呢哥们。
他敛下眸,男人的眼睛似雾般沉黑,酝酿着某种欲望,在他的锁骨处轻轻摩挲,喉咙不停滚动,掌心渐渐收紧,往回收。
那眼神,怎么说呢。
陈雾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放空回想了下,想到隔壁邻居养的小黄,那只小金毛每次看见主人放饭就是这种神态。
他望着不远处流得一干二净的饮料瓶,微微倾过身,额头近乎与对方的鼻尖相贴,只是这一个动作,距离再次拉近,两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融合到一起。
卞述整个大脑仿佛都被轰鸣的火车震响,动荡汹涌的热潮瞬间传到四肢各处,他不受控地张嘴往青年脖颈间靠近。
尖锐的虎牙只需要穿透那块肌肤,那是代表腺体的部位。
陈雾轻目光一冷,他握住对方的手腕,侧身一让,抬肘直抽对方肋下,只是一个顿停的机会,他已直逼对面人的喉咙,整个动作又快又狠,说不出来的干净利落。
旁边的光线顺势暗下来,全身的每一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们的距离依旧那么近,双方的位置却在一瞬扭转。
陈雾轻开口,道出两个人见面后他的第一句话。
“先生。”
他的声音平静,冷淡的眼底宛若寒潭沉寂。
“你把我的可乐弄翻了。”
陈雾轻看着卞述,修长的手指抵过对方的喉结,食指指腹闲散散地按在触及的唇缝处,感知到反抗的力度他视若无睹地用力扣住,并且立竿见影。
卞述被锁住喉咙扣在墙上,望过来的目光有冲动,有悸动,有隐忍,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情绪。
他都没管,只静静说:“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