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烤炙着肌肤,肩膀传来阵阵疼痛,都抵不过此刻内心严寒,脉火喷薄。
有人将她扶起,却在看到她染红的肩头后,失声喃喃:“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呢。
你怎么连崩雪和破军都分不清呢。
玄凝扯下眼罩,顶着强烈的光线看向高台之上的人,开口道:“愿赌服输,他从此与我,与玄家再无半点瓜葛。”
说完,她不顾肩膀伤痛甩开身旁人的手,大步离去。
“世子不会是输不起生气了吧哈哈哈……”
天冉笑得前仰后倒,天嘉没再叱责她,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道:“如此,你可以安心在我府上住下了。”
街道空无一人,马车停在灰白院墙外,红棕马正低头吃着路边青草。身影从墙上跃下,又顺手从树上揪了片叶子擦手,脚刚登上车蹬,一股血腥味钻入鼻腔,她皱紧了眉头,手握住了剑柄默默出鞘。
“是我。”
铮声回鞘,天蜻打开车门上的隔板,凑近时血腥味更加浓烈。
“殿下?你受伤了?”
车窗紧闭,女君靠在窗前捂着肩膀,淡淡道:“小伤。东西找到了吗?”
“找过了,都没有,不过……”天蜻压低了声音,“在郡主书房发现了一条通道,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进去查看。”
女君抬眼冷笑,“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天蜻瞧着自家殿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她没细想,正要扬鞭时,车内女君又落了话语。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殿下尽管吩咐。”
“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带到我面前。”
漆黑夜空上点缀了一轮白月,远处的通天高楼灯火繁华,照映的天上星辰都黯淡无光。
玄青身影看着窗外景色,手抚着水色青玉,又是一晌长叹。
他合上窗户,抬步到床边坐下,忽然传来拍门声响,起身问来意,门外之人并不回答。等他走近,身影才幽声道:“小庄主找你。”
放在门栓的手颤了一下,玄霁涩然眨眼问:“她回庄了?”
门外却又再次沉默。
木门刚打开,一把长剑抵在他脖间,剑锋离他的皮肉仅差半毫,面前的女子厌恶地看着他,语气却毫无情绪。
“跟我走。”
夜色已深,南街主干道上往来人群渐少,马车无法行驶进坊市,车上之人只好下车徒步,跟着身前的女子扎进香浓粉黛的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