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岄:“……嘿嘿,我比你少一个。”
“低调低调。”
留山下的河如今没了妖兽的侵扰,他们终于可以开拓河道,将水引到自己的领地了。
防风岄:“遥妹快走,我们要掉队了!”
“来了!”防风遥从妖兽口中狠狠掰下半个手掌大的尖牙,在衣服上蹭了蹭,揣进了怀里。
一条奔涌的河流横跨三座山脉,最终汇入尽头的凶水之中。
防风令昙指挥着族人们分批次开凿河道,她一边挥着锄头,一边向留山的方向张望。
直到防风岄的身影出现,她才放下心来。
“老师你看,我就说阿遥和岄儿不会出事的,他们的身手放在族中那些年轻人里是数一数二的,一直憋在家里,倒不如放出去历练历练。”
防风汜抚了抚长须,附和一声:“你说得对之前是我太小心了,阿遥性子活泼随她母亲,安稳不下来。”
留在领地内的族人,瞧见之前开拓出的河道,慢慢变得潮湿,滚滚的水流声从远处漫过来。
河水从细小水流慢慢转成一段汹涌的大浪。
“有水了,是族长把水引过来了——”
人群纷纷向两边略高的堤坝上跑去。
防风令昙领着外出的族人回到了部落,她站在堤坝上,看见河水流进了他们开凿了好几个月的水渠中。
“此后我们就有水了,再也不用看天吃饭。”
防风汜也显得很是激动:“待处理了那只九婴,我们才算是真的能放下心来。”
防风令昙点头:“慢慢来,总有那一天。”
防风遥将此前拔下的十几颗兽牙擦洗干净,一颗颗摆在石桌上,亮晶晶的。
她拍了拍手,带着几分得意:“我怕把带妖兽的头颅带回来污了地,便把它们的牙都拔下来了,看看!”
“这颗牙竟是火红色的,好特别!”其中一人指着一颗通体赤红的牙,眼睛都亮了。
“哎,这颗可不能给你。”防风遥赶忙把那颗红牙拢回自己手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是我最中意的,就喜欢它这颜色,剩下的这些你们随便挑我绝无二话。”
防风奎木在一旁笑兮兮地打趣:“那要是你阿岄哥哥开口要,你也不给?”
“这……”防风遥一听有些犹豫,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防风岄,目光在他眉眼间打了个转:“可我是真的很喜欢这颗兽牙……”
防风岄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声音温和:“这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就好,我不要。”
防风遥一听这话,扭头瞪了身旁的奎木一眼:“看见没有阿岄才不会跟我争这些呢,这叫分寸。”
他前几日他才给她缝了一件衣裳,自己得送些回礼。
便从那些兽牙中找出一块白色的递过去:“我用这颗给你穿个项链吧,雪白雪白多好看,以后你每天戴着。”
防风岄应了声:“好,都听你的。”
众人也不再客气分了个干净。
防风奎木:“既然阿遥这么大方,我也借花献佛一回。”
他从身后的竹筐里掏出几个果子,硕大饱满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这是我从神树上摘的,可比族长分下来的那些干瘪果子强多了,甜得很,你们尝尝。”
“你怎么敢私自去摘神树的果子?”防风遥低呼出声,赶紧将人扯过来挡住。
自从那条河被引到防风氏领地,防风令昙又重新定了一条规矩。
此后,神树的果实不允许族人擅自摘取,唯有到了每年收割的特定时日,才由族中专门负责的族人将果子摘下。
统一存放在石窖里,再按人口多寡、老弱妇孺的不同需求,一一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防风令昙定下这条规矩是因为心有隐忧,前些年神树枯萎了大半。
即便引来河水日夜浇灌,它也亟需数十年乃至百年的休养生息。
神树的果实维系着族群血脉传承,若是采摘无度,神树怕是会缓不过来彻底衰败。
防风令昙只能用最严苛的方式,确保每个人每年都能分到足够的数量,让神树慢慢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