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卓目光微沉,抬头与陶夭对视了一眼。
“已经没事了,别怕。”
“……哦。”陶夭下意识往人跟前凑了凑。
“左侧……”沈卓低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敲了敲尸体的肩膀。
这已经不只是巧合了。
“你是说……汤池那会儿,吴主簿的死?”
话到此处,陶夭当然联想到那个左边重右边轻的掐痕。
“什么?”
王玄清刚咽下最后一口饼,慢悠悠道:“你被人掐了?是不是前世做了什么亏心事呀?”
陶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前世亏心事做太多,才投胎成现在这副懒样!”
王玄清优哉游哉地抖了抖袖子:“可惜啊,贫道这么懒的人,要真有前世,那估计也是个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富家公子。”
“就你?”陶夭嗤笑一声:“你怕不是前世也是个穷得揭不开锅的道士,天天混吃混喝。”
王玄清理直气壮地摊手:“那也比你好呀,左撇子看了都忍不住想掐呢!”
“你!”陶夭气得险些跳起来:“王玄清!你等着!”
她后悔没带小乙来殓房了!
几人之中,只有沈卓还是正正经经在推理。
“陆云的身体……明显是幼年时就出现了残缺。”
陶夭语气里带着丝不屑:“那想必是天阉,又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才故意贴假喉结吧?”据她的经验来看,这群人很难不产生几个心里变态的。
王玄清回想起自己潜入陆府的所见所闻:“我去陆家时,听仆人们议论,说他家老爷最近常常去外宅那边。毕竟有钱人嘛,花天酒地也是常事,谁也没想到他是失踪……甚至是死了。”
陶夭满脸嫌弃:“就这?就这这这!还外宅?不过是找个遮掩罢了。”
沈卓没理会他们的玩笑话,依然专注地观察尸体的残缺部位,眼神愈发凝重。
“这不是简单的身体缺陷。”
他深吸一口气:“这人……应是受了宫刑之人。而且从伤口痕迹来看,已经很多年了。”
他记得,父亲的刑名书籍中,就有一本记载过这种刑罚。
王玄清一愣:“不是最近被净身的……宫刑……你是说……他是太监?”
“划痕有新的。”沈卓盯着尸体的某个部位瞧,也不嫌尴尬。
“但宫刑是陈年旧伤。”
“……”
陶夭听到这话,脸色复杂。
所以,这意思是……尸体是太监,凶手又想尽办法要去掩盖这种痕迹?
她沉默一会儿,岔开话题:“尸体也验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去外头看看?”
转身便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