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坦死死地咬着腮帮,她当自己是什么?他的男宠吗?
凯瑟琳看着他,似乎能够读懂他心中咆哮的一切。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他理智尽失的时候,轻飘飘地再投下一枚足以压垮他的砝码。
“公爵大人当然可以不做,”她端详着自己精致的指甲,百无聊赖道,“只不过这宫墙最是藏不住话的地方。若是明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诺斯嘉的将军是如何趁着晚宴潜入王后的寝居,图谋不轨……就算北境有千军万马,这等丑闻恐怕也洗刷不清了。”
崔斯坦依旧沉默着,他能听见壁炉里柴火爆裂的声音、殿外巡逻卫兵的甲胄摩擦声,还有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巨响。
片刻后,他开始一件件脱下身上的甲胄与衣衫。
先是沾满风尘的军服外袍,然后是坚硬的护腿甲,随着金属与皮革落地的沉闷声响,属于战士的尊严似乎也被一并剥离。
直到最后,只剩下蔽体的亚麻衬衣衬裤,领子微微敞开,看得到肌肉紧实的颈项。室内温暖如春,他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凯瑟琳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终于,崔斯坦拉开了最后一重系带。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光晕里,蜜色的健康肌肤,覆盖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年轻又原始蓬勃的力量感。
“北境之狼,”她叹息着,仿佛在作一首短诗,“果然如此。”
崔斯坦却只觉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那眼神落在他身上,如火,亦如刀。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他。
指尖是凉的,可他被触碰的地方却灼了起来。从颈侧的线条一路向下,滑过锁骨
,彩绘玻璃窗上。
撞击的闷响在寂静的寝宫回荡,窗户上描金的圣徒像轻轻震颤。
他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可那女人竟连闷哼都未曾发出一声。
她的背后是冰冷的玻璃,身前是他赤裸、滚烫的胸膛。两人贴得很近,崔斯坦几乎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胸脊上每一寸骨骼的形状。
她抬起头来瞧着他,眸子里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反倒盛开着一种妖异的笑意。
接着,出乎他意料的,凯瑟琳手腕一松,那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公爵大人果然身手不凡。不过是开个玩笑,想提醒你罢了。王宫凶险,在外人面前,最好还是别轻易卸甲。”
崔斯坦盯着她,盯着她那双在烛火下绽放异彩的苍金眼眸。
怒火还在胸口燃烧,心跳却莫名其妙地被搅乱。
他意识到彼此离得真是太近、太近了。隔着单薄的亚麻裤,那具玲珑有致的身躯的存在感简直无可忽视。
高挑的穹顶,跳动的火光,馥郁的熏香……一切的一切突然都笼罩上一种异样的情愫,像最蛊惑的毒,引诱他——
向下、向下。品尝那片红唇,或者,碾碎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崔斯坦的血液瞬间凉了几分。他该立刻松开手,拂袖离去,维持君臣最后的体面。
可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正苏醒过来,一种刚性的欲望甚至不屑取得主人同意,就嚣张地抬头。
凯瑟琳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眨了眨那双看透世事人心的眸子,随即做了个叫崔斯坦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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